这话肖子校不爱听,但她在使小性子,他也只当是气话,不会真和她生气,他明知故问“那为什么亲我”
这种情况下余之遇不愿承认是小别后的情不自禁,是喜欢,是确认和他的关系,她胡诌得随意“心情不好。”
这个理由一如当年。
初遇那晚的记忆骤然被勾起,肖子校想起来,那晚他把她送去酒店后要走,醉得不成样子的她拉着他不放,非要谈心,谈着谈着她忽然就哭了,说“说好一起毕业,一起穿学士服拍照,就都不算了。”
对于大学生而言,毕业是个崭新的开始。然而,对情侣来说,毕业不仅是全新生活的开始,更是感情的挑战。所以,毕业季往往又被称之为分手季。
起初,肖子校以为,余之遇也是分手潮的牺牲者。
后来她吐了一次,肖子校给她烧了热水,晾温了给她喝。
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乖乖喝完,歪头靠在他怀里,让他别丢下她,说她会很乖。
一时间,肖子校分不清她是否还知道他是个陌生人,又或者她把自己当成了那个据说很帅也很疼她的前男友。
明明自己也在失恋,却因为忙于照顾她,顾不上痛苦难过,而当时她的模样实在可怜又无助,肖子校狠不下心走。
余之遇醉酒后有些闹腾,酒店隔音又不好,未免她吵到隔壁的客人,在她非要去阳台看星星时,肖子校陪她去了。
她醉得厉害,腿软使不上力,不知怎么就绊了自己一下,肖子校出于本能地去扶她,她跌进他怀里,唇擦过他脸颊印在他唇上。
那个瞬间,是肖子校对那晚最清晰的记忆。
她也意识到了尴尬,无措地看着他,大眼睛由于刚哭过,水光潋滟,三分惊恐,七分羞涩,格外好看。在跌倒的一瞬扶在他腰际的小手越收越紧,肖子校甚至能感到她的指甲都要掐进他肌肤里。
半晌,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哥哥。”
微哑的嗓音透出怯意与依赖,而她闭目默许的姿态更是令人心乱如麻。
然后,在满天繁星的见证下,两个失恋失意的年轻男女,吻到了一起
关于那个吻的记忆,冷静如肖子校,都找不到节点,事后甚至都想不起来怎么就吻到了一起,又是如何结束的。
似乎只剩一个解释,酒精的麻痹。
直到她软在他怀里,喃喃地向他道歉“哥哥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肖子校如梦方醒。
而她醒来后,把他忘了个彻底。
从那之后,肖子校戒了酒,无论什么场合,有多么重要的人,他都滴酒不沾。
时隔五年,他好不容易等到她走向自己,他以为今夜于两人而言是个新的,他都准备给她讲一个故事,一个分明是久别重逢,却被她理解为初初见你的故事。
她却再次告诉他,因为心情不好而吻他。她主动招惹他,事后还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那晚是因为陆沉,他原谅了她。今夜呢
理智提醒肖子校,她是因为林久琳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在发脾气,是言不由衷,可情感上,肖子校上来点火气。
他伸手,微抬起她的下巴,问“知道我是谁吗”
余之遇没明白这一问的深意,只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不走心地答“我又没喝酒,还会不认识你”
吻过了依然没有记忆。
肖子校恨不得现在就去买酒,和她一起再醉一场,好好给她回忆回忆。他偏头看向车窗外,半天没说话。
余之遇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她莫名“我们在谈林久琳”
肖子校无心继续,“对于她,我没什么好说。”说完,他甩上车门就走。
余之遇在车里坐了片刻,直到他进了宿舍楼,身影消失不见,她一口气跑上三楼,敲林久琳宿舍的门。
林久琳误以为是肖子校来了,是带着笑意来开门的,见到是她,笑容僵在脸上。
余之遇笑了,那一笑,是讽刺之意。她说“不是装不上纱窗嘛,我来给你看看。”
林久琳抿了抿唇,拒绝道“不劳驾余记者。”
余之遇毫不客气的推开她进门,直接走到窗前,穿着鞋踩椅子站到桌案上,三两下把纱窗装上,用力拍了拍“看见了吗长手就行”
林久琳自知是那通电话惹的祸,她没料到余之遇是这么个角色,不是阻止肖子校来,而是自己来。她忍了忍,没说话。
不说话不行。余之遇又用两秒时间将纱窗拆卸下来,人从桌案上跳下来时,把纱窗重重甩到林久琳床上。
纱窗许久没有清洗过,灰尘铺满了床。
林久琳就忍不住了,她用手指着余之遇,“你别欺人太甚”
“是我要提醒你别逼人太甚别人给你脸,不是你长得好看,是别人有修养,你别把自己捧上天了,以为全世界的男人活该围着你转还有,”余之遇用力打开她的手“我的脾气像辣椒,冲得很。不仅不讲道理,占有欲还强,我的男人,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尤其是过了气的前女友。”
她盯着林久琳,语有不善“别在我男人面前扮拧不开瓶盖的小公主,那是我的专利。再有下次,我就不是扔纱窗,而是撕你脸了。”
林久琳要气哭了,她咬牙“余之遇,你凭什么”
“凭他喜欢我。”余之遇再懒得费话,头也不回地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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