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逗她的。
手掌贴在她后腰处,把人往怀里送了送,校谨行埋首在她颈间,语带笑意:“下次再敢暗示我只找‘炮友’,看我怎么给你长记性。”
沈星火反应过来着了校总的道,扭着要挣脱他的怀抱。
校谨行沉声:“再蹭!”
沈星火僵住。
校谨行掐她腰窝:“早晚让你知道蹭我的后果!”
沈星火想到他第一次车咚她时,她说他敢以体力优势让她难堪要给他点颜色的话……他现在分明是仗着体力优势欺负她,她却无能为力,顿觉脸被打得好疼。
得逞的他居然还洞悉了她想法似的说:“别纠结了,又没强迫你,你不也喜欢吗?”
沈星火:“……”结结实实给了校总一脚。
自那开始,校谨行便不做任何回避,有机会就撩她一下。
万阳与大兴签约那天,他在握手时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本来谈判还要进行两轮,想想不能太为难未来夫人,才算了。”
沈星火面上微笑,高跟鞋则落到校总脚上,用力一踩。
之后开始履行合同。期间,沈星火去万阳开会,等电梯时恰好遇见他。
作为万阳员工,沈星火和他打招呼:“校总。”
校谨行瞥她:“进来。”
那是总裁专属电梯,沈星火不想进。
校谨行按住电梯:“要我抱你?”
沈星火不情不愿走进去,站得远远的。
校谨行知道她今天来开会,替她按了楼层。
直到快到了她要去的楼层,他问:“工作还顺利吗?”
沈星火无语:“……差不多每天都要去查一次岗,顺利与否你不知道?”
校谨行回身看她:“需要总部支持什么找高非,当然,直接找我力度更大,我没拉黑你。”
沈星火:“……”我都给你解黑了,你不是要我再拉黑你一次吧?
总之,校总过于直男的追人方式让沈星火招架得有些吃力。
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校谨行因忙于推进在临水建基地的事,主动去“骚扰”沈总的次数少了,沈星火则忙着网站整合并未留意,直到某天中午去赴个约,在餐厅巧遇校谨行和一位漂亮的女士在进餐,她才发现他们好几天没见了。
和与何小姐相亲那次不同,校谨行在用餐时除了体贴地帮对方布菜,说话时面上始终带着笑。
和他接触多了,他的笑是公式化,还是发正内心的,沈星火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撞见他相亲都没引起她过度的情绪波动,尤其确认校总是走过场,完全没有走心时,她只当是个乐子。这一刻,沈星火看着那个分明在追她的男人正发自内心地对另一个女人笑,忽然有些接受不了。
她几乎就要转身走,却在快速调整情绪后朝他走过去。
校谨行很快看见她,他站起来问:“约了朋友?”
醋意全开让沈星火忽略了他的镇定和看见她时眼中难掩的喜悦之意。她几乎是无懈可击的微笑着反问:“校总也是?”
见那位女士看向自己,她微微颔首,看着因一声“校总”变了脸色的男人说:“朋友很漂亮。”
校谨行瞬间听出来话外之音,他勾了勾唇,故意说:“那是自然。”
那位女士似是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微妙,问:“谨行,这位是?”
校谨行深看了沈星火一眼,介绍道:“沈星火,原大兴网总编,现任万阳网总经理。”顿了顿,他补充一句:“我和您提过,我正在追求的人。”
沈星火怔住。
下一秒,校谨行揽住她肩膀,让她面对那位女士,一字一句道:“我母亲,肖瑾瑜。”
沈星火:“……”大脑宕机的第一秒。
校谨行欣赏着她变幻的神色,还在添油加醋:“刚刚是想和我说,女朋友很漂亮吧,嗯?”
沈星火:“……”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把不想活了的心情。
事后和余之遇交流起第一次见肖瑾瑜的场面,校家的两个儿媳妇都觉得经历过一场大型泥石流翻车事件而没阵亡,她们是有后福的人。
谁也别笑话谁了,互相安慰鼓励才是妯娌的相处之道。
随后祁南借由网络之力黑了余之遇一把,沈星火依旧没用任何人授意,直接发了招聘计划声援。校谨行认为时机到了,请老校出山对外公布了万阳对大兴的收购事宜。
再往后,沈星火说服余之遇协助自己做网站整合工作。而当大阳网提出解约后,校谨行故意压着不让财务拨款,为的是让沈星火主动找他,结果余之遇小试牛刀反而给他赚了几百万。
果然是亲弟妹,坑得他差点打120。
反正,沈星火一直忙于搞事业,始终没答应做校总女朋友。
校谨行只当她是娇情考验自己,倒也不急,除了有几晚送她回家时提出上楼坐坐被拒,某些专属于男朋友的福利,他已享受到。
有次和肖子校聊天,被弟弟问到两人的感情进展,他不小心说漏了嘴。
肖子校忍了忍,终是问:“所以,你在沈星火住的小区买了套房,只为见面方便?”
校谨行屈指蹭了蹭眉心,默认。
除了朝兄长竖大拇指,赞他干得漂亮,肖子校还能说什么?
然而,谁都没想到,这套房在疫情期间得以发挥了它的作用与价值。
疫情爆发后,全国人民都尽可能地宅在家里,各大小区封闭,设置防疫岗亭,不仅外来人员禁止入内,连身为业主的校谨行的进出也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疫情初期,医疗物资紧缺,校谨行不得不在外面跑,四处搜罗物资。等一线不再那么告急,药品供应保障充足,他终于能够喘口气去看看沈星火了。
这天他回到了沈星火所住的小区,结果在门外等了很久她才回来。
沈星火从电梯出来见他坐在家门口,意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两人都戴着口罩,只能看到彼此的眼睛,校谨行站起来,和她隔着一段距离说:“知道你那边肯定有事,忙完就回来了。”
记者们都在一线采访,办公室人员为了保证新闻的及时输出居家办公,沈星火成了机动人员,哪里有应对不了的问题她便去哪里,反倒比旁人更忙。
看见门口的几个袋子,沈星火问:“你买的?”
校谨行瞥她:“还有别的男人给你买菜送粮?”
从全民居家时起,他时常送东西过来,从起初的口罩消毒液,到后来的蔬菜水果,粮油米面,甚至是日常用的纸巾香皂洗发水这些,都给她补给过。
沈星火独居,吃的用的有限,家里快被他置办成小超市了。可他从没露过面,都是安排物业来送。
沈星火知道他忙,没有时间顾及更多。她便给他打电话发信息,让他知道她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免于他分心,并嘱咐他:【做好自身防护,才能为疫情做更多。】
此时此刻,面对久未见面的校总,沈星火眉眼弯弯,“不就是你?”说着过来开门。
校谨行帮她把袋子提进去,说:“我在外面跑了一天,就不进去了。”
非常时期,多一趟外出,便多一分危险,他是担心有个万一再感染到她。
沈星火在他转身的刹那说:“进来就有女朋友。”
校谨行停步,默了两秒后回头,看着她眼睛问:“长期的?”
沈星火发现校总不仅是个杠精,还是个较真精。换作别人,管你长期短期,先争取个试用期上岗再说,他却咬住这个长期不放,偏要她亲口许诺。
从母亲生病时起,他的心意她早已感知,对于爱情和未来,沈星火有了不一样的期待。尤其疫情发生后,那些无从挽回的悲剧与逝去的生命都在提醒她,提醒所有人:把握当下,珍惜眼前。
一生或短或长,谁知道意外和高光时刻哪个先来?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不愿错过那个在她脆弱时,给她肩膀依靠的男人。
沈星火为校谨行打开了心门,她说:“长久交往,直到结婚。”
当晚,校谨行便留宿在了女朋友家。
沈星火处理完稿子从书房出来,就见先前还在打电话的校总倚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取来毯子,轻轻往他身上盖。
校谨行并未睡实,一下子就醒了,他坐起来,把她抱进怀里。
沈星火在他背上抚了抚,说:“沙发上不舒服,回房间睡。”
她难得如此温柔,校谨行低声问:“哪个房间?”
沈星火贴在他耳廓道:“……我的房间。”
疲惫尽消,校谨行直接将新任女朋友压进沙发中吻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缠绵热烈,等她呼吸热了,情不自禁微仰头贴着他轻轻地以长腿相蹭,他抱她往卧室去,嗓音微哑:“今晚就让你知道蹭我的后果。”
疼痛过后,那攀上云端的陌生快感让沈星火锁不住声音,她搂住校谨行脖颈,低柔地唤:“……谨行。”
星星之火,燎的不是原,是那颗沉寂了三十二年的心。校谨行情动不已,只想将自己全部的温柔与爱意给予。
那些错过的时光,终究会因一起变老得以弥补。
山河远阔,唯与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