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柱立刻就分头行动去了。
灶门炭治郎摸摸鼻子,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措。他感慨地向卖药郎递过一只虫烟说“大家真的都很认真啊。”
“你也不差。”卖药郎将特制的虫烟放进烟斗,轻轻吸了一口。
涂有紫色唇彩的嘴微动,青烟腾出。这烟是为了隔离开多余的虫。
“你要小心一点你身上的异香比之前要重了很多。记住我的话”
卖药郎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接话道“不要走进奇异的黑色洞穴,不要靠近不知名的虫类。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因为你是我为数不多还在联系的友人啊。”灶门炭治郎摇摇头,笑着叹了口气“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卖药郎用烟斗轻轻在空气中点“他们。那几个鬼杀队的剑士。你怎么会轻易带人见识虫你可是最避之不及的那人。”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还自带一种韵味。
是很能吸引人的声音。
灶门炭治郎苦笑了一会,他说“我也是带着点私心的。”
“人类都有私心。”卖药郎转头看窗外,太阳即将落下,天边一点点阴沉下去“炭治郎,你已经很好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在一个地方常驻下来”
“怎么可能。”
“还是做虫师”
“四处流浪更适合我吧。我还有妹妹要照顾啊。”
“那看完龙宫之主后,我们一同走罢”
灶门炭治郎看向卖药郎,他的神情有些哑然,最终却化成了一种了然“到时候再说吧。”
他两坐在桌子对面,两个人目视着窗外品茗。茶是卖药郎带来的藏品,他平日不太喝茶,此时此刻与少年虫师待在一起,就干脆拿出来一起品尝了。
卖药郎并不喜欢说话,比起言语的贴近他更喜欢心灵上的交流。
但是面对朋友,他总是会话多一些的。
“走吧。太阳完全落幕,龙宫之主该有些异动了。”
天边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约约闪烁。灶门炭治郎看着那片海上的光亮,眺望了一会,认真地掏出纸笔记录
与萤火相比过盛,但和星辰相较则又过轻了。龙宫之主竟然是这样的虫显现也是不明不暗,与霸气的名字相比截然不同啊。
他寥寥几笔勾勒出海面上的现状,咬着笔正思量着下一步,一个年龄和他似乎相差无几的小姑娘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外来人你是虫师吗”
“啊,是的,我是虫师。”灶门炭治郎有些惊讶,“你知道这个职业吗”
少女朝他露出了笑容“我当然知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伊莎奈。你认识一个叫银古的虫师吗”
彼龙宫为此龙宫。
灶门炭治郎猛地回眸,他似乎突然间察觉到了什么。在隔着四五年的时空之中,年轻的银古踏上这片土地,向岸边的人高声问道
“你看得见那道光吗”
“那是龙宫。”伊莎奈露出一个追忆般的甜蜜笑容,“那片海沟就是龙宫。在此之下栖息着名为龙宫之主的存在哦。你是银古的什么人”
灶门炭治郎笑了“半个徒弟。我能借一下你的船吗”
“你来得不够凑巧,船昨天坏了,爷爷在修呢。估计还要过几天才能修好。先来我家吧我妈妈阿霗现在都还记得银古。我也是。你是继银古之后来见证重生的人吗这村子里的人恐怕没有谁比得上我和我妈妈更了解那所谓的龙宫之主了。”
龙宫之主是虫师的称呼,当地人只是叫那片海沟为龙宫而已。
卖药郎慢慢吐出一口虫烟,他面无表情,只是有点不太高兴地想世界有的时候真的过分小了。
“我是我妈妈的妈妈。”伊莎奈已经跟灶门炭治郎打开话匣子了,孩子会对同龄人有无条件的信任,这一点在此刻的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但是在我妈妈面前可千万别提到这种话题。她很在意这个。她只想把我当成女儿看待,而我也只想把她当成妈妈。”
这大概就是冲突的最鲜明体现了。
灶门炭治郎有些哑然。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吗同情吗似乎都不太妥当。
这可真是有够奇怪的。
“我妈妈之前不知道我究竟是妈妈还是女儿,她特别痛苦。后来银古过来,她们无意间去了一趟龙宫之后,我妈妈就终于只把我当做女儿了。”伊莎奈的眼睛明明暗暗,她说“外人总觉得我们岛上十分奇怪,但我想让你知道,至少我和妈妈是正常的。”
但这也是种畸形的正常。在不正常环境下的正常也是一种异常啊。况且妈妈生下外婆,这种话题
怎么说怎么有种时光扭曲的错觉。
灶门炭治郎摩挲了下指尖。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他的老师银古当年选择了视而不见,因为觉得自己没资格打破这边其他人的幸福。但是他
他不觉得这是幸福啊。这更像是一种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