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恩恩,写的我好欢乐啊好欢乐
端木下章就要杀气腾腾地进安邑了进安邑了,我好期待啊我好期待
今夜的安邑较往常要异样些,皆因西岐军终于驻扎的缘故,城门与望楼处俱都插起了桐油火把,火光掩映之下,依稀可见值夜兵丁刀戟交动的剪影。
外围人声尚可称鼎沸,内城却是一片死寂安邑是殷商降城,城中百姓对西岐军或多或少总有些畏惧之意,是以家家户户不约而同早早熄灯,但心中忐忑不定,是否安枕就不得而知了。
按理讲,这个时候,安邑主街之上,是绝不应有人的。
虞都眯着眼睛打量了那个黑影半天鬼鬼祟祟,掩身于主街尽头的拐角之处,时不时伸长脖子东张西望,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莫不是殷商细作
这个念头不起还好,一旦起了,怎么撇都撇不开去,虞都皱了皱眉头,一手按住腰间的刀柄,自旁侧仅容一人过的巷道悄悄绕到了那人后头,趁着那人不备,一个虎扑,扭麻花样将那人胳膊反剪到身后,顺势再一推,将那人推倒在主街之上。
“啊呀”那人短促的痛呼一声,本待翻身坐起,哪知抬头看了眼虞都,竟吓得又坐倒下去,结结巴巴道,“虞虞副统”
说话间虞都也看清了那人装扮,应该错不了,是高伯蹇帐下的兵丁。
看起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虞都憨憨一笑,伸手去把那人拉起“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
简单问题,那人却傻眼了。
该说什么总不能说仆射长成乞正要强绑人家姑娘,他站这望风吧
见眼前之人目光闪烁吞吞吐吐,虞都疑心顿起,正要开口,忽听脚步杂乱,一行人自巷后急匆匆过来,为首之人闷头正奔得急,忽觉有异,硬生生刹住脚步,紧随之人猝不及防,一头撞在那人背上,哎呦一声叫将出来。
不过多亏他这一哎呦,后头几人倒是及时止了步。
为首的正是仆射长成乞,他一眼认出眼前这高大汉子是端木营派来的副统虞都,心下暗叫糟糕今次实在是撞了邪,竟被抓了个正着。
虞都很快注意到成乞身后的两名兵丁正死死控着一个麻包,那麻包翻来扭去,里头显是装了人。
“里头是什么”联想到素日里在端木营听到的关于高伯蹇部肆意掳掠的传闻,虞都心头火起,厉声喝问。
那两名兵丁吓得一哆嗦,失手把麻包砸到地上。
虞都大踏步过去,刷的抽刀,但见刀光一闪,麻包破开,个中滚出一个口中塞布五花大绑的人来,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目光惊异不定,拼命恩啊着挣扎。
他正是旗穆家的下仆杞择。
“他犯了什么事”虞都倒是未料到会是这情形,很是有些莫名。
成乞更加莫名。
天可怜见,他明明亲见那姑娘进了房熄灯睡下,侯了许久,俟周遭没动静了,这才命人动手,干脆利落,塞了口绑了就走,中间并无纰漏啊。
怎么倒出来的,是这样一个邋遢少年
不过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成乞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上前一步道“回副统的话,日间我们搜户之时,就察觉这少年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疑心他是殷商细作,故而不动声色,晚间复去查看,果然又发现些许蛛丝马迹,这才绑了他,带回去详加审问。”
成乞如此漫天扯谎,倒不怕虞都会戳穿要知道虽说论权势,端木翠比高伯蹇高出不知几许多,但名义上二人同列战将之席,高伯蹇部抓到的人,端木营是无论如何不能中途押了去另加审问的横竖杞择口不能言,只要混过此关,打发了虞都便好。
果然,虞都兴味索然,挥挥手,示意成乞自行安排便是。
成乞点头哈腰,目送着虞都走远,这才咬牙切齿,狠狠瞪着那两名绑人的兵丁,压低声音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两人哭丧着脸道“这从何晓得好好的姑娘,怎生一转眼,就变成了这么个东西”
成乞一听,心头火气更大,抬脚便踢向杞择面门,尚未踢到,忽然惨呼一声,抱住膝盖倒地翻滚,旁人不明所以,赶紧过去扶他,这才发现他膝盖之上竟插着一枚袖箭。
那么,这下手之人藏身何处
左顾右盼之下,心下寒气陡生。
但见右首前方屋脊之上,正立着一个持剑男子,背对模糊月色,反现出轮廓异常英挺鲜明的剪影来,虽只是那么随意一站,却是渊停浪滞,形如岳耸,周身散发出的凛冽之意,直让一干人顿生畏怯。
那人淡淡一笑,吐字虽轻,却是字字分明。
“心肠歹毒,无故掳人在先,不思悔改,意欲伤人在后。怙恶不悛,好不要脸”
成乞面上块肉簌簌而动,狰狞之下,怒极反笑“你找死”
虞都本来已经走出好远了,却让成乞的一声惨呼激得周身悚然。
再侧耳细听,隐隐有刀剑相击之声,心知不妙,快步奔回。
离着尚远,便见剑影舞作寒光,一个颀长身形在一干人围攻之中腾挪换位进退若定,剑光过处,成乞一干人真正是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同为西岐效力,虞都顾不得多想,抽刀在手,一声怒喝,猱身劈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