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书知道了大公主来了小院,特意赶过来,当然不是为了接受药手阎君的羞辱。
在弃药手阎君,找江挽把他们和卿宁公主的互动了解一遍后,他心中也觉得公主过来的理由太牵强了。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很危险,他凝重了表情对江挽说“江姑娘,如果三郎兄现在能移动,你们最好马上回京郊的宅子去。你们江湖习气太重,说话口无遮拦的,留下早晚会闯祸”
“不可能,公主很看重药叔。”江挽不以为意道。
狄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贵人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你们连番顶撞,公主脾气再好也不能一直容忍下去。”
说罢看江挽没听进去,狄书下猛药“你就不怕待久了,三郎兄病愈后恢复之前的光彩照人,来公主府玩乐的贵人看中他抢了他去”
“就算你们能把人再救回来,贵人之所以是贵人,就是因为他们手握权势,之后你们还要去大漠寻找药草,贵人稍稍阻拦就可以让你们功亏一篑,你愿意冒这个险”
江挽一句话没说,话都被狄书抢走了。
而最后一句确实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就犹豫地看向药手阎君,然后又看笛苏,询问他的意见。
笛苏脸色还是很白,但唇瓣恢复了一些血色,像浅淡的蔷薇花瓣,有种惹人怜爱的诱惑。江挽看了两眼慌忙把视线移开,放在了散落肩膀的青丝上。
这一闪而逝的异常除了江挽自己谁都没有注意。
笛苏缓缓道“公主府规矩太大。”
规矩大等于不自在,所以他是赞同回去的。
“药叔”江挽看向药手阎君,药手阎君又摸了摸笛苏的脉,“针灸扎够了时辰,效果不错,可以走。”
得亏他习惯性地在旁边放一根备用的针。
之前笛苏从里面飞出来的那根,就是他随手扎在被子上的。
要是笛苏真的从身上拔一根下来,现在恐怕不是吐血就是昏迷。
然后
药手阎君看看正一脸欢喜的扶笛苏起来,做出发准备的江挽,心虚的想他挖徒弟的计划恐怕就再也实现不了了。
狄书为了确保他们真的离开,简直做得比保姆还周到。
自己出银子疏通关系弄了软轿,让抬着笛苏去后门。自己跑前跑后的找马车,付车资,目送江挽和笛苏上车,看他们离开。
江挽为了表示对他出钱的谢意,在马车即将走出巷子口拐弯的时候,还撩起车帘伸出脑袋对狄书挥了挥手,结果,狄书一脸冷漠地转身回去了。
江挽“男人呐,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没记错,上车时候狄书还殷勤的笑,满脸我为你考虑的热情。
同为男人的笛苏“”
突然不敢说话。
回去的路上没有出什么岔子,很顺利就到了宅子里。
周天狂不在,阎修倒是在,神奇的是,季明俊也在。
江挽呼叫人出来帮一下忙,季明俊跟在阎修身后跑出来,看到笛苏,张嘴就问江挽“你胆子肥啊,还敢强抢民男。这是哪家的”
江挽白了他一眼。
上次欺骗季星河,害得他被小郡主院子里的人整的事还没有过去呢。
有阎修扶着笛苏,江挽就先往里走,边走边问“大师兄,屋里的火盆都有吗”
“只有你房间点着。”
白日里又不在房里窝着,点火盆还要时不时照看,所以只有江挽的房间,日夜都有火盆,保证温度。
江挽就风风火火往自己的屋子跑,还不忘叮嘱阎修“那先把笛三郎送我房间去。”
想起有个外人在,江挽改了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