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公主就像是一束光洒到了他的身上。
让他知道,他该去往何处。
傅书意对含章公主一见钟情。
少年的爱意,如同炽烈的火焰。
烧得他理智全无。
自那天之后,傅书意开始拼命追求含章公主。
他给含章公主写缠绵的情书,送含章公主珠宝首饰,将他的一切都献给含章公主。
夜幕降临,他在皇宫门口放飞孔明灯。
孔明灯飞到了皇宫的上方,灯上写满了他缱绻而炙热的爱意。
那个夜晚,含章公主终于被他的诚意打动,她踏着夜色来见他,眸光如水,问了他一句话。
“我朝律例,驸马不可参政,你真的愿意做驸马吗?”
傅书意早已被爱意冲昏了头脑,他听到自己狂喜的声音。
“我愿意!”
当时的傅书意是真的愿意。
只不过两年后……
他反悔了。
傅书意和含章公主在月光的见证下。
海誓山盟,互许终生。
当时的二人,都以为这会是永远。
傅书意很快迎娶了含章公主,为她放弃了翰林院修撰之位。
放弃了平步青云的仕途。
含章公主出嫁之后,从宫里搬了出来,在东城设立公主府。
婚后的二人,过着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日子。
但炽烈的火焰总有燃烧殆尽的一天。
两年很快就过去。
含章公主觉得驸马最近对她有点冷淡。
他经常夜不归宿,在诗社里过夜。
这诗社是驸马去年十二月所开,目的是为了修撰诗文,装订成册,流传于世。
一开始驸马只是很晚回来。
到后来,便渐渐发展成一整晚都不回来了。
含章公主因此跟傅书意大吵了一架。
夫妻二人不欢而散。
以前每次吵架,傅书意都会舍下面子低头认错来哄她。
但这次,傅书意却迟迟不肯露面,完完全全歇在了诗社里。
含章公主心中隐隐有些失望,失望之中蕴藏几许难过。
但紧接着又想到,二人是夫妻,应该要相濡以沫。
总不能次次都让驸马认错。
她虽贵为公主。
但同时她也是他的妻子。
明日就是中秋节,驸马很喜欢中秋节去看花灯。
于是含章公主写了一封信,派人去诗社交给傅书意。
她约驸马明日戌时,去街市上看花灯。
她想主动道歉,与驸马重修旧好。
那日中秋节,临安城的大街小巷里全都挂满了纸灯笼。
流光四溢的灯火,将临安城的夜晚,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绚烂璀璨。
茶坊酒肆,横桥木廊。
满目的灯火繁盛。
因为想要和驸马道歉,所以含章公主今日没有带侍卫出门,免得破坏气氛。
她男扮女装,只带贴身侍女一人出来。
含章公主站在约好的戏台前,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傅书意的身影。
她转过身,在灯火阑珊下,看到一位戴着白色面具的公子。
他的面具很精致,很漂亮。
含章公主心中一动,缓缓走上前去,柔声问道:“这位兄台,你的面具是在哪里买的?”
戴面具的公子似乎没有听清她的问话,不发一言,含章公主耐心地又问了一遍,戴面具的公子没出声,而是伸出手指,指了一个方向,含章公主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到了一个面具摊。
含章公主微微一笑,正准备回头道谢。
却发现方才指路的面具公子突然消失不见了。
含章公主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毕竟他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而已。
她走到面具摊前,买了两个面具,一个给自己,一个用来给驸马道歉。
含章公主重新回到戏台前。
变故突然发生了。
一驾马车突然在人潮汹涌的街市上横冲直撞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往两边逃难。
含章公主被人汹涌的人群撞到了地上。
她正准备爬起来。
腹中一痛。
含章公主突然蹙起了秀眉。
腹中绞痛。
她疼得脸色煞白,背脊上生了一层冷汗。
婢女看到含章公主惨白的脸色,大惊失色道:“殿下你怎么了?”
含章公主以为自己只是摔得闪了腰,并没有多想什么。
“带本宫去太医院,看太医……”
婢女想要扶含章公主起来,但她力气小,扶不起来含章公主。
正当她绝望之际。
前面突然缓缓行来一驾宝马香车。
婢女冲到马车面前,对里面的主人说道:“大人救命,我家小姐身体有些不舒服,能否请大人施以援手,带我家小姐去一趟太医院?”
马车里的公子衣衫半解,正和一位媚眼如丝的娇娘亲得难舍难分。
他听到了来人的声音,立刻直起了身子,长眉微皱。
“是殿下的婢女。”
这位放浪形骸的公子,正是含章公主心心念念的驸马,傅书意。
傅书意这些天,其实并没有歇在诗社,而是歇在了青楼女子的房里,与其日夜缠绵。
听到婢女的声音,傅书意正准备掀开车帘下去。
但一双白皙纤细的手却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