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如果我能早点赶到就不会这样了。”
胡蝶香奈惠能够起身时阿薰还没从昏迷中醒来,这天病房外多了个面色沉沉双目无光穿着拼色羽织的黑发青年。
他站在延廊下,蓝瞳如同水面沉寂。只说了一句话就保持沉默低头站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才有第二句“上弦之二”
不等他说完从连接庭院的圆形拱门外结伴走来几人,为首者赫然是带着继子的炼狱杏寿郎“哦水柱也在,看来是想和我们一起探望阿薰顺便问问花柱上弦二情报的吗”
黑发青年“”
胡蝶忍听见动静就从配药房走出来叉着腰皱眉压低声音“请您小点声阿薰还没脱离危险期”
他走到先前那青年身边伸头向窗户里看了几眼,只能看到白色棉被看不见床上躺着的人。炼狱杏寿郎收回眼神压低了些声音“我相信阿薰少女一定能熬过来,她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孩子。”
跟在后面脸上带了道横疤的敞怀男子转而低声继续另一个问题“上弦二的招式都有些什么效果如何这个鬼长什么样”
香奈惠笑得温柔文静“真正与上弦二童磨鏖战的是阿薰,我赶到后没多久天就亮了,只看到了一小部分,更多情报只能等阿薰清醒后问她才知晓。”说着她低下头正是因为与毒气接触的太多,阿薰才会直到现在也没能清醒。
蝶屋上上下下无缝轮班守着她生怕她在大家不知道的时候停止呼吸,这个姑娘也着实争气,数次挣扎着从死神手里逃离。只要她能继续坚持下去,等毒素彻底排空后就一定能好转,至于将来还能不能继续拿起刀
她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黑发青年。
距离战斗发生地点最近的柱除了胡蝶香奈惠就是新晋水柱富冈义勇,这个“近”也只是相对而言,而且水之呼吸防御一流刀术精湛,但腿脚上的速度就,咳咳,大家都明白。
怨不得人。
但水柱心里难免自责,如果他能早点到达现场,两个柱加上前鸣柱的继子,未尝不能将上弦二当场斩杀。然而错过就是错过,多想无益,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情报分享。
“没关系,就算有些缺失也比一无所知要强,请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炼狱杏寿郎拍拍继子甘露寺蜜璃的后背让她站到窗户旁边扒着窗口向里张望,自己则微微侧过来拦了下胡蝶忍“抱歉,蜜璃实在是太担心阿薰,就看一眼,就一眼不进去病房。”
忍都快被气笑了“只是站在窗户外面而已,看就看,我难道还会拦着连看都不让人看吗桑岛先生都来看过好几次了,我也没拦他”
但你刚才的架势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小忍。你去倒些茶来。”香奈惠及时出言支开妹妹,领着诸多同僚向庭院里的紫藤花下落座。
等忍带着几个小女孩一起将茶水带来她才深吸一口气“一切都要从女性频繁失踪的调查说起。”
“是的,前半段蜜璃已经告诉了大家。”说这句话的是穿条纹和服身上缠了条白蛇的青年,粉发少女点点头,认真看向香奈惠“解决完事件后阿薰说要去帮忙,我们在那个城市分开。”
“没错,我在山口家所在城镇与阿薰汇合,推测出作祟之鬼可能是上弦,将她留在山口家处理新生鬼的后续就前往另一地点追查万世极乐教教主,也就是上弦之二童磨的踪迹。山口家被灭门后阿薰担心童磨会袭击我,告别支援的剑士和隐向我所在的小镇移动,到达前一夜于距离小镇不远处的森林中遭遇上弦之二。”
“我赶到时她已经中毒很深无法移动,上弦二也被重创。我带阿薰离开战场简单配置药物稳定情况,很快被童磨发现藏身之所”
她尽量使用最简短的语言描述战斗前后,关于童磨的血鬼术则详细说了又说“童磨的血鬼术多用于远程攻击和控制,全部附加毒素效果,冰雾会携带毒气被吸入肺部,破坏肺泡细胞直至窒息而亡。”
“我所见过的血鬼术有以下几种,具体是”
半个小时后香奈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根据隐的调查,阿薰大约在凌晨三点撞上童磨,我四点半左右赶到现场,五点多天亮前童磨退走。她独自一人坚持了将近两个小时,现在仍在继续。”
听完之后在座几位柱沉默片刻,炼狱杏寿郎再次打破沉默
“阿薰少女好样的”
岩柱悲鸣屿行冥眼睛里泪水长流,双手合什默默念佛祈福,其他人也没说什么不中听的,纷纷端起茶杯喝掉茶水,起身告辞。富冈义勇走在最后,离开庭院前郑重对香奈惠道“如果要用到什么不好寻找的草药,请务必告诉我。”
“不会和您客气的。”她顿了顿,微笑着说了几种植物。目送青年拼接而成的羽织消失,她摸摸身上的衣服
“该依赖我们的时候就不要再那么客气啦”当时那个孩子是这样说的吧她也该对同伴付出更多信任才是,如果当初完全相信阿薰的判断再早些派遣鎹鸦请求支援
我们都相信你可以,所以,阿薰你要早点醒过来呀。
肺泡坏死,放在普通人身上基本意味着下半生都会虚弱无比,别说提刀砍鬼,只要不迎风咳嗽动不动昏倒就是好的。然而这件事放在阿薰身上却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在胡蝶香奈惠重新加入治疗团队后她们发现有种看不见也摸不清的阴冷力量盘踞在少女胸口,缓慢刺激着她的身体逐步再生愈合。
愈合的速度非常慢,但是伴随着毒素日渐排空阿薰坏死的肺泡细胞竟然也在复原这个就有点不太科学了吧
根于阿薰曾经吐露的信息,这也许和她的家族血脉有关。
忍者家族
她问过同样出自忍者世家的音柱宇髓天元,对方吐出一串省略号保持沉默。翻来覆去找不到答案的情况下只能暂且先用输液保持营养输送,任由阿薰继续昏睡着自我修复。
阿薰一躺就躺过了这一年,甚至悲催的错过了藤袭山最终选拔。她醒来那天刚好是最终选拔宣布结果的日子,忍端着一篮子晒干的植物种子走进来,抬头就看见穿着服长衣的娇小身影靠着柱子蹲坐在延廊上抱着膝盖晒太阳。
有些绒的黑色长发搭在背上,像只缩成一团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幼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