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出摊,何杏乔成起来的早。
两个大人考虑到乔庭渊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加上读书费脑子,强制性的让乔庭渊睡得久一些。
等乔庭渊醒来时,他伸了一个懒腰,打算用几十个仰卧起坐叫醒自己的肌肉,正做的喘不动气时,家里的门忽然被推开,他意识到了不对。
何杏一脸怒气的走进来,乔成在后面阴沉着脸色。
雯娘小心翼翼的从两个人的缝隙里穿过,把给乔庭渊带的包子放在他手里。
乔庭渊眼神瞥瞥爹娘,小声询问说“这是怎么了”
好脾气的雯娘也忍不住磨了磨牙,说“那个小巷子里被人扔了好多秽物。”
说是秽物都算是客气了,里面肮脏混乱的程度可以说是足以和厕所相提并论。
何杏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忍了又忍,还是有两滴泪水落在地上。
“肯定是那个女人。”
乔庭渊知道雯娘在说胡嫂子,他昨晚可是看见了邻居大娘转头去胡嫂子家里。
何杏再抬头时,只是红了眼睛,说话带了嘶哑“仗着家里的是个管事,做人真是不怕遭报应。”
即便胡嫂子的丈夫只是一个码头上的小管事,但是这个巷子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在码头上吃饭,更别说在码头上的管事认识的人也多。
乔成深深地叹气了一声。
这是他那位老师傅膝下仅剩的一个孩子,他平日里以忍让为主,主要也是看在了师傅的情分上。
可是再这样下去,再多的情分也经不起这样的消磨。
“你带着孩子们趁时间还早,先回乡下吧。我在这儿把东西收拾收拾。”乔成无奈的挠了挠头。
这些脏东西也轮不到乔成收拾。
县城上设有街道司,虽然没有多少人,但是收拾这种东西还算利索。
何杏默不作声,抬手把晒面条的竹竿取下来,乔庭渊赶紧去帮忙,“娘,拿刀把这个挂面压断吧。”
雯娘把面板搬出来,虽然不够放下有一米五长的挂面,但是勉勉强强能用。
乔成也没有多说,转身去给了几文钱,让街道司的人打扫的尽心一些。
那边的乔庭渊正在沙盘里,把最后一点三字
经默写完毕,依然是把不算熟悉的字挑出来。
至于新来的大学中庸,对一个启蒙书还没搞定的人来说,有些过于高攀。
乔庭渊喜欢稳扎稳打。
“平安,快过来看看。”何杏平日里很少在乔庭渊读书的时候喊他,这次有些出乎意料。
乔庭渊过去看,只见面条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面板上,根根分明,有上二十多捆。
心里受了气的何杏总算是有了一丝笑容,她抬眼看着天色才刚刚露出曙光。
“先吃早饭吧,你爹那边应该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送一些这个挂面去卖卖看,带回乡下四捆。”
何杏捏捏乔庭渊的脸颊,转身把面放进乔成做的木箱里
虽然有一些重,但是何杏怕被在路上的时候被压碎,只能选择这样保护着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