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尖细的高跟鞋刚站稳地,就将段易言扣在自己雪白腕骨上的修长手指给甩开,一副贞洁烈女要和他保持距离的模样,走进电梯,许是觉得就快到桑盛盛的套房,也不跟他费心思周旋了。
结果被段易言给堵在了二十六层的电梯里,他占尽了男性天生的优势,用两指轻易的将她薄弱肩膀抵在玻璃镜墙前,在这封闭的空间里,稍微呼吸一声都格外的清晰。
阮皙漆黑眼睛都没眨一下,因为这招对她婚前处于懵懂期的时候还能管用而已,倘若段易言真敢强吻下来,她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扇他一巴掌作为回应。
而段易言精致冷白的脸庞与她发间相隔了半寸距离,片刻后,低声说:“我在这家酒店也开了间房,明天上午一起吃饭?”
他没有进一步做出亲密举动,说完这句话就保持距离的后退开。
阮皙还贴着墙壁站直,看着他不点头也不拒绝。
段易言的言行举止完全是能让旁人误会是想旧情复燃,阮皙也不傻,知道他这样骨子里冷情的人,怎么可能短时间就对一个女人爱的死去活来,现在装深情无非就是又想骗她一次。
她没有长时间的沉默,眼睫轻抬,乌黑柔软的长发下脸蛋扬起笑:“几点?”
段易言定定看着她两秒,出声说:“八点半?”
阮皙没有反对的意思,平静地走出电梯口。
在他没跟上来前,又回头说:“你让我晚上睡个好觉,别在来敲门了。”
-
“段易言真的在这家酒店开了房,就为了明早八点跟你一起吃饭?”桑盛盛心想简直了,再三问完她后,像条美人鱼从偌大的浴缸里的另一头滑到阮皙身边,八卦的问:“他是不是想复合啊?”
阮皙侧坐在浴缸沿,指尖慢慢的玩着水上花瓣,红唇轻启:“离婚才三天就来骚扰前妻,这不像他作风。”
“唔,可是人家段小公子一开始就不准备跟你离婚。”
桑盛盛认真的跟她分析了番这种情况,越发的笃定段易言是想吃回头草:“我觉得吧,他这样有洁癖的男人很容易认死理,而且你还是他的性启蒙,当然就会对你念念不忘了。”
阮皙面无表情
地吐槽:“那他的启蒙也太晚了些吧。”
“实战体验的快乐懂不。”
桑盛盛以经验之谈跟她实事求是,泡了半个小时才裹着浴巾爬出来。
阮皙坐着没动,又听见她问:“你几点起床?”
“六点吧——”
阮皙抬手将自己乌黑微卷的长发垂散下来,准备简单的洗漱,很是平静的说出自己行程安排:“明天要飞江城演出,七点的飞机。”
倘若没有订婚宴上的一出闹剧,她今晚是准备凌晨前回家收拾行李,早点休息。然后一大早在飞江城去的,结果被段易言纠缠上,又不想让他跟自己回去,只好在桑盛盛这里借住一晚。
窗外天色还没亮时,阮皙就已经抹黑起床了。
她连行李都没有,穿着保镖一早给她送上门的干净衣服,披着垂腰的卷发,巴掌大的脸蛋被黑色口罩挡了一半,乘坐电梯直达了地下停车场。
段易言的车还停留在离电梯口最近的停车位上,没有开走,代表他是可能真住这里。
阮皙出来时,看了一眼就头也不回地上车离开。
早上七点半。
在酒店三十六层的开放式餐厅里,靠落地窗视野最完美的餐桌已经被段易言先高价预订,他和自己前妻吃饭没有穿的很正式,一身简单白衬衣和长裤,那这份报纸慵懒地坐在椅子上。
腕表的时间从七点半开始,一点点移到了八点半。
段易言将报纸放回桌面,长指骨节分明,漫不经心地轻扣着。
八点半,阮皙的身影还没有出现。
十分钟后,二十分钟后——
乃至等待到了十点半,服务生已经频繁过来重新换一杯温水,依旧是没有等到人。
段易言冷白清隽的脸庞神色已经没什么笑,将手机从裤袋里拿出来,翻出几个联系人,等拿到桑盛盛的联系方式后,直接拨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无人接听。
仿佛是失联了一样。
白等两个小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也不叫段易言了。
……
阮皙此刻已经坐飞机落地,被工作人员接到酒店去暂时休息,她的演出是晚上开始,还有充足的时间,等进了房间,才找保镖拿手机给自己。
桑盛盛三分钟前,给她发了条短信:“吓死我了
,段易言电话都打我这里了呢,嘻嘻嘻我没接。”
阮皙编辑四个字发过去:“不要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