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了一整天,正好闲着出门走走。
阮皙听经理说起酒店顶楼有用无边游泳池,设计的很巧妙,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景观。这个夜色朦胧的时间点人也不多,于是,起了几分兴趣。
出生于首富家族的女孩,阮皙自小不仅要会懂乐曲,连国画和跳舞都有请专业老师教过,只是略懂两分,不至于在公开场合下给家族丢脸。
所以对于游泳这类技能,阮皙也学过,甚至是游的很好。
她乘坐电梯来到顶楼时,果然如经理所言没有人,游泳池的水清澈透明,在一盏盏暖色的灯光照映下,在抬头看外面那些平齐的繁华高楼大厦,有种说不出被取悦到的舒服感。
阮皙将浴巾放在沿边,纤细的腿伸到微凉的水中,宛如小美人鱼般很快就滑入下去。池面上水波荡漾,有灯光倾泻淡淡的映在上面。
玩了一会水,阮皙就悠闲自在的游向了无边的池沿,半趴着,秀发都湿漉漉地披散在雪白肩膀处,她睁着漆黑的眼睛在凝望这座城市的繁华孤寂夜景。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离得近。
阮皙微微转头,看到段易言不打招呼的出现,应该是忙完公事就来找她,将正式的西装外套脱下搁在长椅上,人也坐在上面,白衬衣和笔挺的黑西装裤,在月光下衬得他格外干净出尘。
他掀起眼皮看着阮皙在池水中,隐约露着一截细腰的白嫩肌肤,很是晃眼。
视线落过来两秒,又移开。
段易言薄唇轻扯,缓慢地说“给你倒杯酒”
成年人之间谈任何事,只要一杯酒,就有话题接下去。
阮皙婚前不知道主动被他灌了多少次,还傻乎乎的,认为段易言酿酒技术一绝。
她不喝,依旧待在水里,与他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你要想游泳,我让给你。”
段易言半真半假的说“我不会。”
这世上还有他不会的东西
阮皙打从心底就不愿意去信他,故意轻声说“那你过来一下。”
明知打着什么坏主意,段易言还是乖乖配合起身过来。
他现在的行事作风,仿佛只要阮皙一句话,连从顶楼跃下都敢。
可惜阮皙本质上是善良的,连拉他下水都未曾,顶多捧起水,恶意泼了他一脸,又捉弄他成功的模样般笑着游开,让段易言这个旱鸭子站在岸边,根本无法去抓她。
段易言蹲在岸边,怔了少许,有配合的嫌疑。
后来他不紧不慢地拿她搁在旁边的浴巾擦脸,也不在乎白衬衣被染湿,隐露出胸膛结实的肌肉线条,他是故意秀着男色,嘴唇轻扯,像是在笑“开心吗”
这样,开心吗
阮皙被他这样一问,就不笑了。
她重新又回来,上岸后,将段易言手指捏着的浴巾给扯回来。
那穿着黑色超短裙的身材,转瞬又被严严实实的挡住。
阮皙坐到一旁椅子上,弯着膝盖,只露出秀气雪白的小脚。
两人做过两个月的夫妻,无论是接吻还是更亲密的事,都做了无数次。
她没有因为被段易言多看了一眼身材,就觉得哪儿都不舒服。
脸蛋儿的表情是平静的,自从离婚以来,都是用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去对他。
段易言都习惯了,夜深会感到寒凉,他主动地将自己妥帖的西装外套搭在女孩肩膀上,又递了杯水给她,缓声说“你要是为了跟我置气感冒,就得不偿失了。”
阮皙想了两秒也是,她置气的话,段易言压根就可以不当一回事。
倘若是感冒,难受的是自己。
她坐着不动,转头将脸蛋看向池里的水面上。
段易言眼底的那抹墨色清亮,视线从落在她身上就没有移开,手肘撑到膝盖上,出声道“德国那所音乐学院的副院长是你母亲的初恋情人,阮玥血缘上的父亲。”
这话刚落,阮皙眼中像是闪过什么情绪,直直地看向他。
倘若为了达到目的,连前任岳母的感情史都调查出来的话,阮皙对他可以说又刷新印象了。
没有人会平静接受这点,她也不例外。
段易言似乎看到她眼底的愤怒,嗓音低缓解释“段朝西调查的。”
段家娶了阮玥,肯定也要把妻子的背景底细调查清楚。
包括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段易言明里暗里撇清自己,不过是在段朝西办公桌上看到了这份资料。
阮皙淡淡讽刺道“你们段家的男人还真是从基因里就没得救了,谁做了你们岳母谁倒霉。”
段易言面不改色地回她“我没有调查过你母亲。”
只不过婚前就有把他父亲见不得光的发家史了如指掌。
在阮皙眼里根本没差别,坏事都是他段家的男人做的。
她抿了唇半会,说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妈妈就因为这个才不让我和费教授接触”
段易言再次给自己撇清嫌疑,嗓音压的更低“我想应该是,如果你想和他接触,我可以帮你打掩护。”
看吧。
人家差点儿没在脸上贴“好前夫”这三个字了。
阮皙笑的不真实,多半都是在讽刺他自作多情“我什么时候约男人,还要你帮忙了”
她没心情从前夫口中去得知自己母亲的感情史,于是没有问下去,起身准备坐电梯离开。
段易言今晚好不容易争取到跟她说话的功夫,哪怕是多一分钟也比少一分钟好,他缓步在后面跟着,主动地帮她按电梯键。
阮皙站直,浓翘的眼睫下,很平静看着这幕。
只能说是判若两人
离婚前他姿态慵懒又冷淡,仗着她喜欢的资本。
现在段易言连想进她的房,都要费尽心思地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