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皆叹自己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嬴政亲政是迟早的事,到那时,他们客卿一派又将何去何从
对此,吕不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李斯,取我的私印来,我要修书一封给楚国的令尹春申君。”
十日后。
楚国寿春,令尹府。
“主公,咸阳来的鸽信。”刚入夜,门客亲手将信函送到黄歇手中。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收到来自咸阳的信看来,吕相最近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烛火的微光轻轻摇曳着,春申君黄歇的面庞在烛光下晦暗不明
这位楚国第一位高权重者尚未拆开信件,便已猜出是何人所写。
“明日我会在朝会上向王上进言,在秦楚边境增兵十五万,我亲自领兵。”
春申君话音刚落,其亲信门客不禁诧异“十五万王上会同意主公率领这么多兵马么”
黄歇冷冷一笑“我的话,他敢不听”
说完,黄歇将鸽信投入香炉中,整了整衣袖“当年我只身一人把王上带回楚国即位,期间吕不韦多少也出了力,就当还他一个人情吧。”
将军府一大早便迎来了宫中的传旨,说是楚国突然在秦楚边境增兵十五万,大军压境意图不明,为安民心特令上将军率二十万秦军即刻前往边境,不得有误。
传旨的宫人宣读完旨意便匆匆回宫了,留下王翦依然双手捧着诏书,怔怔地一言不发。
苦夏扶他起身“父亲是否觉得这旨意来得有些蹊跷秦楚两国虽有争端,然而这些年来楚国并不敢单独挑战秦国,为何在王上即将行冠礼之际突然有所动作再者,如今王上亲政之日近在眼前,王上与吕不韦的矛盾也日益加深,为何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父亲偏偏接到率军去边境的旨意”
“你说的这些为父岂会不知这个时候急不可待将我调离咸阳,除了吕不韦还能有谁”
吕不韦这次的谋划并不高明,却简单、直接,一击中的,任凭王翦看得再怎么清楚明白也于事无补。
苦夏俨然吃了一惊“吕不韦竟有如此通天的本事,能让楚队听从他的号令”
“吕不韦从前经商时曾周游列国,想必在六国积攒下了不少人脉,不排除他和楚国某位重臣私交甚好的可能。”
听王翦这么说,苦夏不禁脸色大变“那可如何是好父亲此时率军南下,王上在咸阳必定孤立无援,身陷危局”
“军令如山,我也是无可奈何其实,就算我称病留在咸阳又能怎么样呢吕不韦换个主帅,二十万大军照样带出去。无仗可打,手中又没有兵马,我这个上将军便形同虚设。”
“如此说来,难道王上此次真的陷入绝境,无法逆转了么”
见苦夏柳眉微蹙、神情凝重,王翦只得长叹一声,他并非不知女儿满心都在为嬴政担忧,同样也不忍心看到对方如此苦恼的样子。
“那倒未必。你且放心,为父既然接了旨,自有一番考量。”
“父亲此话当真”原本是山穷水尽,王翦的回答令苦夏似乎又看到了一丝转机。
“我若留在咸阳,非但对王上没有任何助力,反而受制于吕不韦;可如果我率领大军离开咸阳,吕不韦势必鞭长莫及,对我来说无异于放开了手脚”
王翦说着展开一幅地图,分别指了指上面的咸阳、雍城等几个重要的城池最后,这位秦国历经百战的上将军的目光定格在距离雍城不远的一处地方苍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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