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的住处从外表看,不过是一间简陋的剑庐。
然而绕过外面的铸造间,走进内屋时才发现里面的家居陈设一应俱全,且都是上品除却忽略掉面前东倒西歪摆放的梨花木打造的橱柜矮桌,胡乱扔在轻纱雕花卧榻上的几件半成品,以及到处乱放的金银珠玉之外,屋子里尚能勉强站人。
青莞拼命控制住自己想即刻替对方收拾屋子的强烈欲望,但见那位传说中的铸剑名家徐夫人坐在堆满各种杂物却唯独没有一卷书的书案上,一边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一边瞅了姬丹一眼“你又来干什么嫌老头子以前给你铸的水心剑不称手”
“哪里,大师铸的剑岂有不称手的道理”
姬丹话音刚落,青莞吃了一惊没想到殿下的佩剑竟是这个怪老头铸的
岂料徐夫人说翻脸就翻脸,眉头一皱胡子一翘“那你吃饱了撑的跑这里来干吗,老头子我可没那个闲工夫陪聊”
“嘿,你这老头怎么”青莞哪见过有人敢对她主子如此无礼蛮横,正准备和对方杠几句,不料右脚被姬丹一踩,顿时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若非有事相托,怎敢叨扰大师清静”面对脾气古怪、阴晴不定的铸剑师,姬丹的语气依然恭敬有加,“晚辈此次登门并非为自己,而是想请您为晚辈的好友铸一把剑。”
听了这话,徐夫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转向一旁的青莞,继而发出一声颇为不屑的冷哼“老头子实话实说吧,就算给这位姑娘当世第一名剑,她也是用不好的,不如让老头子我拿这些铸剑剩下的边角料打两把菜刀给她耍,倒称手得多。”
自己何曾被人这般编排过,再加上她可不像姬丹那样好脾气,果然,青莞立马炸了“你什么意”
谁知一句话还没讲完,青莞的脚背又被姬丹踩了一下,当即龇牙咧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大师误会了,晚辈那位朋友今天并没有来。”
听到姬丹这么一说,徐夫人“哦”了一声“说吧,要一把什么样的剑”
姬丹内心大喜,此言一出,便证明对方愿意接下这份活了。
要知道,作为当世最有名望的铸剑师,自是少不了朝堂和江湖上的名士前来向徐夫人求剑,甚至不乏开出天价的,然而徐夫人可不是什么活都接,因此吃闭门羹是常有的事。
于是,她开口将要求简单讲了一遍,末了,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大概要这么长”
“这么长的剑是软剑吗”徐夫人咂咂嘴,似是若有所思。
“不”姬丹摇摇头,“我朋友需要的是硬剑。”
“恕老头子直言,佩剑者要么是为了好看,比如那些儒家弟子;要么是为杀人,比如江湖上的剑客或杀手。可是这般长度的硬剑佩在身上一来不好看,二来作为杀人的武器,就更不实用了,况且这种样式的剑我从未见过,更别说铸造了。”
“所以,晚辈特来将此事拜托给您”姬丹拱手再拜道,“若是您这位当世无双的铸剑名家都无法铸出这样一把剑,那么这世上还有谁能胜任呢”
“小崽子,你这是在故意激老头子。”徐夫人指着姬丹,“嘿嘿”怪笑。
姬丹亦回以不卑不亢的微笑“岂敢。”
说完,她使了个眼色,青莞乖乖将一盘黄金呈上。
“这是定金。等您铸好之后,晚辈会亲自送来加倍的金银。”
姬丹说完,没想到对方将金子一推“等这把剑铸成,你再过来付钱吧。”
徐夫人顿了顿,接着仿佛极不情愿地加上一句“我还不能肯定能不能铸成此剑,若现在收了你的钱,岂不坏了我的规矩到时候没铸出来,老头子我岂不是晚节不保”
姬丹正欲开口,却听他又像是自言自语地感慨“上次铸这么长的剑还是在八年前,可两者根本不一样啊”
八年前,恰好是秦庄襄王驾崩,嬴政即位的一年;也是从那一年开始,吕不韦正式总揽一切朝政,成为秦国乃至中原列国之中的风云人物
黄金台细作的敏感,让姬丹从徐夫人不经意的三言两语中立刻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哦原来除了晚辈之外,还有别人请大师铸造这样一把长剑”她佯装出一副好奇的表情,一边为对方斟茶,一边不着痕迹地套话。
“不一样,人家那是软剑,铸造工艺比你朋友这个容易多了”徐夫人似乎并没有多警觉,反正按照行规买主的个人信息不得泄露,但并不表示不能谈论剑的情况。
“既为软剑,想必没有多少杀伤力,应当仅仅是作佩戴之用吧。”姬丹继续套取对方的话。
“小崽子,你这么说可就大错特错了虽然那是把软剑,但韧性极好,且剑刃极其锋利,平时收在腰带之中不易察觉。一旦动手,只要稍稍擦过你的脖颈”徐夫人说着,右手出其不意在姬丹脖子上比划了个划开的动作。
青莞吓了一跳,正打算上前呵斥对方怎可如此没规矩,这时只见对方两眼一翻舌头一伸,做了个鬼脸,紧接着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你就死定啦哈哈,死定了”
“什么软剑,竟如此厉害”姬丹不由得暗自心惊。
那样一把锋利阴毒的剑如果被阿政的敌人持有,该多危险
徐夫人眉毛一挑,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把剑铸成时我试了一下,出剑时宛如响尾蛇用尾巴吸引猎物时发出的沙沙响声,因此我将之取名为蛇影”
作者菌这几天要入院治疗,所以更新暂缓,希望自己不要出什么大问题,这样就能早点出院早点恢复日更。本来不打算在这里啰嗦无关的东西,但是收藏掉得不成样子,心里不可能不难过,所以想解释一下,并不是作者菌偷懒,真的是身体出了问题。
最后,为自己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