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王上及冠亲政,已有六载。”樊於期脱口而出,不知对方为何突然有此疑问。
“六年”嬴政喃喃着,继而轻轻叹息一声,“这个卫尉你也当了不少年了,怎么到现在还改不了口说了多少遍,属下是侍卫们的称呼,你是当朝要员,在寡人面前当称臣才是。”
樊於期一愣,随即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大概一直说惯了吧,很难改口。而且属臣本来就是侍卫出身,一个称呼而已,也没什么。”
“可我记得,曾几何时,私下你都是唤我小政的”
这六年来,嬴政将君王的天威发挥得淋漓尽致,几乎没有自称过“我”而此刻,这一声“我”、一句“小政”却将樊於期的思绪又带回了从前。
“那时年少无知,不懂君臣有别,望王上恕罪。”
看着樊於期跪地,深深一拜,嬴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自从丹儿离开咸阳,樊於期也与他越来越生分疏远,除了朝政上的讨论,两人的交流再无其它。
即使他主动提出与之练剑,对方也会以“恐伤及龙体”为由婉拒。
那个曾经一起切磋剑术,并肩作战,与自己亲密无间的人此刻就跪在他面前,说着和其他臣子们一样的话,让嬴政内心五味杂陈之余,还悲哀又无力地发现不光丹儿已离他而去,连樊於期也在渐渐远离他。
那些生命中重要的人,他一个也抓不住
次日午后,嬴政与苦夏同游御花园。
谈及年节之事,嬴政说道“今年年节寡人不在宫中,一切便从简吧,宫宴也别办了。”
明日他就要秘密前往齐国,对外宣称前往蜀地视察,除了樊於期、赵高等少数亲信知晓内情,其余人包括苦夏在内皆对此一概不知。
苦夏点了点头“臣妾尚有一事不明,年节将至,相关采购必不可少,但这些年为了修建骊山陵寝花费巨大,后宫也尽可能缩减开支,避免铺张。可臣妾前日看到运送大量柑橘的马车进宫,若仅仅只是采购年节的果品,也用不了那么多。何况中原各地,只有楚国的淮南一带出产柑橘,再远道运至咸阳,价格自然不菲樊妹妹素有咳疾,是不是为她采买的”
嬴政微笑道“是寡人专门为你采购的。寡人记得你最爱吃这个”
苦夏一怔,未料到那些红彤彤的橘子居然是嬴政为她所买,更没想过连自己的口味这种小事对方都了然于心,欢欣之余更多的是感动“其实,只要王上心中有臣妾,臣妾就满足了,不需要如此破费再说,臣妾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吃不完可以送一部分去将军府,让你的家人们也尝个新鲜。”
“臣妾替家父家母谢过王上。”
苦夏正欲行礼拜谢,嬴政一把将她扶起“该谢的是寡人。前些年母后薨逝,是你带领众妃以及诸公子公主替寡人守灵,一连守了将近一月,人都憔悴了”
自从赵太后薨,朝堂上对国丧一事争吵不休,有人主张延续以往惯例以天子驾六之仪下葬,更多的朝臣持反对意见,认为太后于国有失,不配实行国丧。
纵然嬴政对自己的母后心有怨言,但他内心还是希望能给母后一个风光的葬礼,至少不要太过凄凉。
正当犯难之际,苦夏提出了折中的方法即不行国丧,但其余一应礼仪仍按历来规制操办,并且提出所有宫妃及其子女皆一同守灵,理由是太后纵然有错失,然毕竟是君王生母,有生养之恩,即便没有国丧,也应享有家人们的悼念。
苦夏也曾问过嬴政既然如此关切太后的丧事,为什么不亲自为太后守灵,嬴政说母后都不愿意记得自己了,何必去打扰她的安宁,反倒弄得相看两厌,便将守灵以及丧仪等事务全部交给苦夏来打理。
赵太后是冬天过世的,如此天寒地冻的时节为其守灵可远没有说的那么轻巧,久而久之,其他后妃难免叫苦不迭或心存不满。
而苦夏则一直默默坚持,从不多言,处理其它事宜亦是如此,宫妃们见此,也就渐渐没有了抱怨的声音。
“为王上分忧,乃是臣妾的份内事,不敢以此居功。”苦夏刚说完,双手忽然间被嬴政紧紧握住,一抬眼便撞进如深潭一般幽黒的眼眸之中
“你为寡人所做的每一件事,寡人都记在心上。”
大秦帝国の小剧场
作者菌这六年来,蛋姐在干吗
鸡蛋还能干吗,出差、巡防、明察暗访天天为国尽忠,复兴大燕,忙成狗。
作者菌那么这六年来,政哥在干什么
嬴政没干什么,就是经常会想到小时候她给我鸡蛋吃,紧接着想到长大后她耍了我,欺骗了我的感情,就格外生气,又想到现在她会不会背着我有别的男人了,就更生气了现在每天气到吃五个蛋
作者菌一脸嫌弃你有这个时间傲娇,早就把老婆追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