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坐起身,手脚仍感到有些绵软,不过头晕目眩的感觉倒是没有了。
看样子,自己应是被人给救了,可是阿政在哪儿
姬丹环顾了一眼周围,并未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心下不由得着急,于是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
脚刚刚下地,门帘一动,一位布衣男子提着一筐草药进入她的视线。
看到姬丹掀了被子,那青年男子微微一愣,随即神情流露出几分意外“你醒了嗯,比我预想的要快看来,学武之人的恢复能力确实比普通人快得多。”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姬丹担心嬴政的安危,正准备向对方打听,孰料一句话还没讲完,那布衣青年便连连摆手“别你不用谢我,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救死扶伤,你是自己醒过来的充其量我也就是费点力气,把你们俩背回来了而已。”
一听到对方说“你们俩”,姬丹立马意识到嬴政果然也在这儿,急忙问道“阿政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那个跟你躺一处的小哥”青年不慌不忙,朝门外努努嘴,“喏,院子里呢。”
姬丹立马站起,紧接着身子一阵发虚又瘫坐在地。
那青年放下药篓便去扶她,嘴里喃喃道“我说你这人也真是刚醒过来,怎么能下地呢”
“阿政伤得那么重,怎能把他就这样放在院子里不管”姬丹心急不已,言辞也就没了顾忌。
她原先想着这人虽说话不着调,但毕竟救了自己,可令她不解的是对方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他们俩带到了这里,却为何只救一个。
“你是在怪我”青年挑起眉,似乎并未生气,也没把姬丹的直言放在心上,“放心吧,他活得好好的至少现在还没到救命的时候。”
“也就是说,你能治好他身上的伤了”姬丹总算松了口气,看着对方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禁庆幸自己和阿政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跳崖没死成,那么深的水没淹死,晕过去不久就有人相救,救了他们的人恰巧又是个医师上苍果真没有薄待他们俩
拗不过姬丹的苦苦恳求,青年只好让她下床去了院子里,自己则跟在后头。
药庐的后院不大,院墙下地面上都晒着各种药材。嬴政躺在一辆半新不旧的板车上,脸色依旧苍白。
“这里风这么大,阿政又受了伤,应该让他躺在屋里啊”
姬丹一摸嬴政的额头,这才发现烫得吓人。
之前嬴政就因伤口感染而引发了高热,后来又在水潭里泡了那么久,情况自然更严重了
青年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屋子里只有两张床榻,一张是我自己的,还有一张小榻让给你了,他不就只有躺在这儿的份了有地方躺已经不错了,我这院子是用来晒药草的,药比人精贵多了”
姬丹回头看着他,原本以为眼前这人鼓捣草药定是位医者,就算不像吴阁主那般妙手仁心不求回报,至少也不会冷漠麻木,见死不救,可刚刚对方这些言辞谈吐怪癖至极,甚至让她无法理解。
阿政的伤毕竟耽搁不起,于是姬丹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求“阿政是我生命中最重要之人,他也是因为我,才伤得那么重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救他只要你能救他,无论多少钱我都给”
“多少钱都给口气挺大的嘛看你们俩的衣着,确实是出自有钱人家”青年上下打量着姬丹,忽然对方又冒出一句,“看你女扮男装,你们两个不会是私奔出来的吧”
姬丹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当即窘迫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你别多想,我对你们没有任何看法”
姬丹也懒得解释了,从衣服里摸出两块碎玉递给面前的青年“这个你先拿着。虽然是碎的,但拿去珍宝行找工匠修补一下应当不是难事,而且这玉的成色和品质绝对是世间罕有,至少价值千金当然,你若嫌少,等我联系上我的家人或是他家人,到时必定另有重谢。”
姬丹手中的碎玉便是七年前饯行宴上被嬴政摔碎的那枚玉佩,这么多年来她仍如以前一样随身带着。若说那玉佩之前代表了她对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的寄托,那么自质秦之后则更多地承载了她对阿政的回忆。看
了一眼掌心里的碎玉,青年慢条斯理道“是块美玉,就算是残品,恐怕也价值不菲。可惜呀,我对金银珠宝这些俗物不感兴趣,哪怕是和氏璧,在我眼里也不过是块破石头。”
此时,姬丹暗暗犯了愁,没想到自己许之以重利,对方却依然不为所动。不过,世人大多对名利趋之若鹜,既然看不上钱财,那便换一样
“我们两家世代经商,和官场上的人多少有点交情。只要阁下点个头,定会将你引荐给他们,甚至入宫当御医都是有可能的。”
姬丹讲的可一点也不夸张,他们俩一个是秦国的王,一个是燕国太子,许个医官的职位不过一句话的事。何况别说是对方这种山野游医,哪怕城里那些开医馆的医者,哪个不是做梦都想着入宫谋个一官半职的,从此扶摇直上
谁知那青年一听,脸立马垮下来“你说的是宫里的医官让我跟那些碌碌无为的庸医为伍,你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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