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饮食、神思倦怠、喜食酸甜之物想到这,阿胡禁不住看了一眼筐子里所剩无几的杨梅,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
难道,贵人她
正在这时候,屋外突然一阵骚动。
阿胡立马出去查看怎么回事,只见门口炸开了锅,樊少使正揪着一名宫女的头发拳打脚踢。其他宫人急忙拉开两人,可是谁拉她,她便打谁。
阿胡看她实在不像话,上前阻拦道“奴婢是阿房宫的掌事宫女,不知樊少使为何动手打这里的宫人若是他们哪里招待不周,奴婢定会好好管教。”
“管教有什么好管教的”樊少使停手,趾高气昂地冷笑,“你们阿房宫本就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主必有其仆。”
阿胡皱眉道“少使这话是何意”
“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你们主子奴才一个德性,主子既会偷鸡,奴才想必也跟着摸狗了。”
“少使说话请自重您说我家主子偷鸡摸狗,可有证据”阿胡很生气贵人那么好,怎能被人随意污蔑
“我且问你,你主子是否有一块金镶玉的玉佩”樊少使气势汹汹地问道。
阿胡想起姬丹确实是有一块,便如实说道“有,那是我们姑娘最心爱之物。”
“心爱之物”樊少使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言论,“当然了,估计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稀罕的东西吧。可惜那东西是我的,她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这不是偷是什么”
“怎么可能呢那玉佩分明是姑娘的,而且姑娘说过,那是她母亲的遗物。”阿胡据理力争。
“还遗物真是没脸没皮她一个平民百姓,哪儿来的金镶玉”樊少使一听,火冒三丈,“你口口声声说你主子没偷,那就当着大家的面把她的玉佩拿出来,让我查验一下,看看是不是我掉的那块。”
“少使的意思是要搜宫吗恕奴婢直言,搜宫需出示搜查令。没有王上或端华夫人的命令,任何人都无权搜宫。”
阿胡话音刚落,樊少使柳眉一竖,勃然大怒“贱婢竟敢拿王上来压我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说着,她便捋起袖子扬手就打。
眼看那一巴掌就要落在阿胡的脸上,突然樊少使“哎哟”一声痛呼,右手腕处仿佛被什么击中,疼得她一哆嗦,紧接着看到一颗像珠子一样圆溜溜的东西掉落在地,竟是一颗果核。
阿胡略一转身,只见姬丹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身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樊少使“小小年纪,竟动辄恶语相向、出手伤人,谁教你的”
樊少使气急败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敢教训我你知不知道我哥是谁”
姬丹面色冷然“我管你哥是谁,出口伤人就是不对。你最好现在就向阿胡道歉,别逼我来硬的。”
阿胡连忙小声道“贵人,算了吧。别为奴婢把事情闹大,樊少使是有家世的。”
“有家世又如何只是因为有个好出身、好家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清亮的目光从樊少使身上移开,姬丹又转而望向阿胡,“何况我这么做并非仅仅为了你,同时也是为我自己。若我不表明立场,以后岂非只要是个人丢了东西便可到我这儿来撒野,那我还要不要过安稳日子了”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我的玉佩乃王上亲赐,别说这秦宫,哪怕放眼整个秦国也只有这一件你胆子可真大,偷来的东西也敢挂在身上招摇过市”
见对方越说越难听,阿胡实在忍无可忍“少使注意言辞,我们姑娘从不在身上佩玉。您无凭无据,怎可妄言诬蔑”
“今天没佩又如何谁晓得昨天前天有没有挂在身上”樊少使正眼都没瞧阿胡一下,依旧冲着姬丹不依不饶,“别以为王上宠着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今天我定要讨个说法”
“巧了,我正好也想讨个说法。你既说有人证,不如现在把人叫过来,我与他当面对质。”樊少使大呼小叫的模样似乎对姬丹没有半点影响,相反,若说刚才看到对方对阿胡出言不逊时自己还有些生气,可此刻的她却心如止水,平静得不得了。
樊少使虽入宫大半年,但她一向我行我素,极少参与后妃们的圈子,是以最多也就认得各宫的掌事宫女,根本不知今日见到的那几名内侍姓甚名谁,是谁宫里的。
不过,这并不重要,她笃定了就是姬丹拿了玉佩,对方的话自然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不必了,有没有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若识相,就乖乖把玉佩交出来,然后向我磕头求饶,或许我可以考虑既往不咎。若还是死鸭子嘴硬,休怪我不客气”
“真是颠倒黑白”姬丹哭笑不得,觉得自己简直遇到了奇葩,“明明是你无礼在先,不分青红皂白打骂我的宫人,现在还好意思让我向你求饶我已经表态,你若不信,那也是你的事。想搜宫也可以,前提是你有搜查令。话已至此,恕不奉陪。阿胡,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樊少使蛮横不讲理地扑上来欲掰扯姬丹的肩膀
阿胡见状,本能地拦在姬丹身前想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却未料姬丹动作更快,抬手便抓住对方的手腕,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按住对方的肩头一拧。
樊少使吃痛,心有不甘的她下一刻忽然曲起膝盖顶向姬丹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