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清清浅浅的倾泻入窗户,陆燕尔秀丽的眉微微蹙起,浑身上下酸疼无比,难以言说的
地方尤为厮磨的厉害。
她倦怠地睁开眼睛,浑身瘫软,只觉得甚是疲累,连动一下手脚都累得慌。
感受到滚烫灼热的肌肤,那般高到骇人的温度不亚于夏日酷暑,她微微缩了缩,这才发现他
昨夜一直拥着她,而她宛若小猫儿,蜷缩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
仰头,正对上近在咫尺的俊颜。
他勾起唇,漆黑的眸子掠过一丝促狭“身子可还好”
陆燕尔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什么都未穿,而他穿着寝衣,一只手横亘在她
胸口,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肌肤。
身子一颤,她将他的手推开,红着脸说道“夫君今日怎么没去翰林院”
以往都是天未亮便要起早去国子监,现在是去国子监,就是他哪儿不去,也是鸡打鸣就要练
剑。
何曾如今日这般赖床。
“夫人昨夜可是晕了过去,为夫哪儿还有心情去翰林院。”楼君炎挑眉,眸眼的光亮了几
分。软玉温香,令人食髓知味。
陆燕尔脑子懵懵的,又窘又羞,攥紧了被子,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下一刻,他挑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仰起脸迎上自己的眸“看样子夫人精神还是很恍惚,
那股子晕乎劲儿还未过去,要不要为夫帮你提提神”
语落,他便低下头往她唇上凑去。
陆燕尔终于伸出手,伸手抵在他胸膛前,水润的眸子雾蒙蒙的“夫君。”
心却如小鹿乱撞,他们终于圆了房,成了彼此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她也真正成了他的妻,
成了他的女人。
由少女到女人的转变,算是每个姑娘所经历的一种人生转折,其过程有疼有愉悦,还有许
多理不清的情愫,但更多的却是茫然。
不知为何,楼君炎不喜欢看到她眼里的迷惘,当即俯身,重重地吻了下去,直到那双好看
的眸子泛起如昨夜那般的迷离之色,他才堪堪饶饶过她。
起身穿衣。
他再也不必像以前避于屏风后更衣,就这么换好了衣服,不是青色官袍,而是家里时常穿
的锦缎红衣。
陆燕尔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是他休沐的日子,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缩在里面。
“衣服拿进来。”楼君炎淡淡地开口。
晚晴将衣服拿了进来,本想伺候陆燕尔穿衣,但楼君炎没有出门的意思,抬眸看了一眼床
褥里的陆燕尔,便直接退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你这丫头挺上道”楼君炎轻笑了一声,便将衣服拿到床边,“可还要睡快到晌午了”
晌午
这一觉可睡得真久。
陆燕尔断然是不能再赖着不起的,抬眸看了看楼君炎,嘟囔道“麻烦夫君转身,我要起
床更衣。”
于他面前,穿衣,她终是没修炼到家,无法向他那般坦然自若。
楼君炎俯身,将衣服递给她,陆燕尔愣了愣,她自己拿得到呀,迟疑了片刻,伸出玉白的
藕臂去接,谁知手刚伸至他手上,便被他反手一握猛地将她拽起。
他则坐在床沿,将她抱于双膝上。
陆燕尔下意识地双手交握,护住胸口,恼羞成怒“楼君炎”
“你哪一处我没看过,在我面前,你不必矜持。”楼君炎扯了唇笑,径直拽过最里面的肚兜便往她身上套,陆燕尔羞愤地扭身,挣扎着想要
下来,楼君炎凤眸沉了沉,沙哑着嗓子说“夫人若再乱动,为夫便要如昨夜那般把持不住,
化身为狼了。”
陆燕尔身子一僵,再不敢乱动了。
昨日那般旖旎的画面,单是想想,便已教人面红心跳,羞敛万分。
怎敢再来一次
她就这般僵硬着身子,任由楼君炎慢条斯理的为她穿好衣裳,动作虽有些笨拙,但顺序却
是没错的。
“不错。”楼君炎挑眉,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夫人真是好看,穿什么都美。”
说着,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眸中尽是宠溺。
陆燕尔莹润的脸早已红的鲜艳欲滴,嗔恼地哼了哼,扭头看向别处,真的好不想理他,感
觉夫君变得越来越坏了。
经过昨夜之后,楼君炎恨不得时刻将陆燕尔抱在怀里,只觉得读书做官远没有掌心的温玉
软香惬意,就连吃饭时,他也将她抱在膝上,弄得陆燕尔浑身不自在。
他今日闲在家里,自然有的是时间跟她腻歪,过了今天,以后又要好长一段时间只有晚上
能与她说说话,
单独相处了。
若是景昭帝的诏令下来,他可能会更忙。
但陆燕尔却不适应这突飞猛进的亲昵,她修剪花枝时,他就站在旁边为她擦汗,她在书房
练字时,他便赶走晚晴亲自给她研磨,她读书时,他便给她扇扇子。
这个殷勤劲儿,让陆燕尔受宠若惊。
平日楼君炎虽宠她,却没到这种地步啊。
陆燕尔轻瞪了楼君炎一眼,温声道“夫君,你别守着我呀,你今日就没有其它的事情可
做吗”
“有。”楼君炎又将她抱在膝盖上,额头抵在她脑袋上,就让她这么写字作画,“为夫的事
情,就是好生陪着夫人,任凭夫人差谴”
陆燕尔“”
扔了毛笔,红着脸从他腿上下来,拿起一本书递给他“既是任我差谴,不如给我读书
吧”
“好”楼君炎颔首,随手翻开两页,见陆燕尔转身去了榻边,正欲走过去,陆燕尔白嫩的手一
指,哼唧道
“不许过来,你就坐在那儿。”楼君炎睨了她一眼,便在书中寻了个有趣的故事缓缓念了起来,他的声音如梵音清幽悦
耳,陆燕尔渐渐听得入迷。他读到有趣的地方,她不由的发出清脆的笑声,眉眼弯弯,楼君
炎见她开心,嘴角微微勾起。
室内盎然浓浓。
陆燕尔撑着下巴,想着,嫁给这么好的郎君,就是再死一回,也没有遗憾了。
到了晚上,熄灯就寝。
楼君炎不由分说地将她揽入怀中,探手便伸进了她的衣襟,低哑道“为夫伺候了夫人一
日,礼尚往来,夫人是否应该回礼,伺候为夫一番”
感情在这里等着她呢。
陆燕尔双颊泛红,抿唇不语。
楼君炎将手缩了回来,轻叹道“既然夫人不愿意,那就睡吧。”
陆燕尔攥紧了被子,小声说了一句“我身子不舒服。”
楼君炎微愣,旋即便明了,平日里手上的力道稍微重了些许,娇嫩的皮肤便会起了红印
子,又何况是昨夜那般,就算刻意让水减缓伤害,身子必是会留下一些不适。
尤其是姑娘家的第一次。
昨天本就被折腾的够呛,走路都有些难受,陆燕尔见他真没什么动作,便安心地枕在他胳
膊上睡了去。
夜深宁静。
知了蝉鸣声,树叶沙沙声而过。
楼君炎睁眼,轻轻地掀开被子,披了件外衣便走了出去。
一道黑影跟着他径直去了书房,禀告道“江州传来消息,有人暗中调查楼家。”
“可是楼家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楼家家大业大,多的是对手背地里出阴招,但大多数都被楼君炎挡了回去。
如果是这些人,倒也不足为惧,怕就怕是些未知的危险人物。
黑影回道“好像不是,调查楼家的人似乎是京城口音,可能是京城这边的。我们的人跟
踪到荆州时,那些人似乎有所察觉,结果就跟丢了。”
京城
楼君炎诡谲的凤眸掠过幽深的暗芒,想起父母双亡的梦境,眸中的冷意又深了几许。“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若有居心不良的人去接近他们,暗中处理了便是。”
本章
“是。”
楼君炎沉吟了片刻,又补了一句道“尤其是女人。”
梦境中,楼富贵被斩杀的理由除了为富不仁,便是奸杀这个罪名,虽不知梦境是真是假,
防患于未然却很有必要。
黑影迟疑了一下,问道“公子,翠珠问你她何时能再来京城”
楼君炎眸眼微沉,冷声道“让她老实呆在江州,当年沈家一案,不伦刑部还是大理寺都
没有任何卷宗,与之相关的人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已死的差不多,想要翻案重新定罪,何
其困难我不是神,也不是无所不能,不会在无法保全自己和楼家的情况下,就对上一个位
高权重的人”
何况,能将沈家连根拔起,岂非一人力能办到
“属下知道了。”
来人走后,楼君炎又在书房静坐了一会儿,细细捋了一遍京城的人和事,才悄无声息地回
了房间,重新抱着陆燕尔入眠。
天气越来越热,时值酷暑三伏天。
陆燕尔就算安静地坐着,两个丫头不停地给她扇扇子,片刻便是香汗淋漓,楼君炎见她热
的不行,便派人拉了好几车冰块投入池子里,又命人专门在府里砸了个冰窖,专门用来自产
冰块。
这样一来,的确凉快了不少,但也扔了不少银子。
这日,陆燕尔坐在池边的石桌上,喝着冰镇酸梅汤,顿觉沁心凉,要多安逸便有多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