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乔安:“...”
这居然还是个异食癖!
回家!必须回家——
巨大的信息和力量瞬间撞入身体,乔安两眼一翻,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
孟婉眼看着乔安坠入玄湖,面露得意。
玄湖可是九重天第二绝境,一片叶子坠下都会沉入深渊之底,玉珠这个贱人现在恐怕已经沉入万丈之下被融化成玄湖的养料了。
活该,谁让这个贱人敢跟她抢萧朗,只有她孟婉才配做南山坊的少夫人。
孟婉把现场的痕迹清理干净,看着周围盛放依旧的仙花仙草,满意地点点头,飞身而起直接离开。
一个时辰后,一道红光直直从天上斜冲而下,直接把绚烂的花丛撞出一个深坑。
深坑中突然跳出来一个年轻男人,他一身血红甲胄,头生黑色双角,容貌俊美,手握一根燃烧着火焰的红缨枪。
侯辛双目圆瞪,用力将红缨枪往地上一杵,涛涛烈焰瞬间澎湃,威风凛凛,他张口就欲咆哮:“太宸你——”
“轰——”
一柄黑色长剑擦着他的鬓角刺入刚才他砸出来的大坑,瞬间爆裂出无数黑色的岩浆,侯辛脑子“嗡”地一声,想都没想就往旁边翻滚。
同时,他听见后面一声比一声强横的撕裂声,大地几乎都在震动。
好半响,等地动终于停了,侯辛扭头一看,只看见滚滚烟尘,离自己脚边不过寸步之遥,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坑。
侯辛探头往坑底看了看,头皮瞬间麻了。
“太宸你...”
他吞了吞唾沫,气势瞬间一落千丈,强撑着颜面:“...别欺人太甚。”
“呵。”
一声阴飕飕的嗤笑,从天上缓缓落下来一道修长的人影。
男人肤色苍白,身条高瘦高瘦,白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全身只着了一身黑袍。
不,不是黑袍。
那及地的长袍乍一看是纯粹的黑,细看才发现竟是红到发黑的深色,浓得仿佛血一层层泼上去凝固,明媚灿烂的阳光打在上面,就像尽数被那浓色吸收,反射不出一丝光泽。
侯辛看着他那张死白死白的脸,和那一身死黑死黑的袍子,就觉得胳膊疼腿疼牙也疼,全身哪儿哪儿都疼。
妈蛋,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魔君。
他俩站一块,怎么看怎么他自己才比较像仙界帝君,全身写满了光明正义和平,而对面那人嘛,简直是魔君中的魔君,魔头中的大魔头。
侯辛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念头,撑着气势试图跟太宸商量:“你别追了,让我走吧,要不然咱俩打起来毁的也是你们仙界的地界。”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触目惊心的深坑:“你看,你这造得比我还严重,讲和吧,我这就走,绝不打扰您老办事儿。”
太宸帝君只漫不经心看了一眼,挥了挥袖,那柄黑黝黝的长剑就从坑底飞出来,乖乖落入他手心。
太宸帝君声音嘶哑,冷风飕飕的让人心凉:“你离开魔界,迈进仙界,妄图盗取仙器,就是找死。”
侯辛气得仰倒:“我就是借一借用,而且我这不是还没拿着嘛,你这个时候倒是有正义感了,那你擅闯我魔界的时候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太宸帝君冷冷一笑:“那是你打不过本尊。”
侯辛:嘿我这暴脾气——
侯辛挽起袖子就要生气,对面那黑剑二话不说就杀过来,侯辛赶紧举起红缨枪挡住,烈焰接触到剑身的黑气时瞬间被吞噬了大半,发出让人心凉的“呲呲”的腐蚀声。
太宸帝君负着手在湖边冷眼看着,不远处落下个留着长髯仙风道骨的青衫中年人,笑呵呵看着这一幕,抚了抚长髯。
侯辛赶快叫那中年人:“天霖,你快管管你家主子,他干嘛抓着我不放,有那时间去找他的宝贝内丹不好吗?”
天霖仙尊笑眯眯:“魔君,您说笑了,帝君的事,小仙哪敢多嘴。”
侯辛心里苦,大声叫太宸帝君:“你再不去找你的内丹,说不定就跑到什么犄角旮旯被人吃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太宸帝君嘲讽地抬了抬下巴:“不怕爆体而亡的,谁敢吃就吃,自己找死,难道本尊还拦着不成。”
侯辛被黑剑抽得哇哇乱叫,愤而大吼:“太宸,你就嚣张吧!我跟你说你这样迟早要遭报应的!”
太宸帝君扯着薄薄的嘴角,毫不掩饰轻蔑的傲慢:“好啊,本尊倒要看看谁敢——”
他的声音突然一卡。
侯辛只感觉面前凶猛的攻势骤然停滞,他小心地睁开眼,看见冰冷的黑剑剑尖正停在距自己眼睛一寸的位置,顿时满头冷汗。
他连忙看向太宸帝君的方向,瞬间傻了眼。
一直笑呵呵看戏的天霖仙尊表情一变,骤然瞪大眼睛,看着不知何时全身僵硬的太宸帝君。
太宸帝君仿佛被定了身的傀儡,好半响,才缓缓扭过脖子,一点点低下头,盯着握住自己脚踝的那只纤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