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吹星:“……”
傅吹星深吸一口气,坚决否认这一盆脏水:“停一停,你不要这样子乱讲话,容易叫人误会。”
起码旁边的郁偌就当真了,立刻沉下了脸,冷冷道:“哼!”
这脸色,黑得能拧出墨。
傅吹星从未想过,在先天条件相差如此悬殊的情况下,郁偌竟能拥有和“黑炭猕猴”卜凝完全同款的脸色。他好心地递给郁偌一块帕子:“抹一抹你的脸。”
郁偌低眉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只手,如削如玉的修长,冷白的色调下隐约能看见青筋。
他生气于方镜寒污蔑小师兄的名声,也有点迁怒傅吹星无心之下的招蜂引蝶,就这三年,都不知道打回去几百波来桑令宗求亲的狂徒了。
能就这样算了吗?当然不!
郁偌应该很有骨气地抬手拒绝帕子,但实际上,他却喉头动了动,动作极轻捧着帕子塞进怀里:“那我听小师兄解释。”
“不擦擦吗?”傅吹星惊奇,毕竟郁偌的脸已经黑中带皮,黑到发亮了,“不用的话,你把它还给我,这帕子只有一块,是我洞府里飞鱼吐的泡泡。”
一听是独一无二,郁偌更不想还给小师兄了,绷着脸找了个诚恳的借口:“我等一会再擦,想先解决小师兄这件事,事关宗门形象。”
毕竟桑令宗上下都认为,小师兄是全宗的脸面、门面、以及排面。
大家的原则都叫做,饭可以不吃、架可以不打,甚至书也可以不看,但小师兄受委屈是万万不行的。
“他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哪个字说得不对?”方镜寒眼睛立刻瞪圆了,气势汹汹,“傅吹星,你真是全仙门最大的人渣,浪费我的时间、玩弄我的感情,你到底想怎样嘛!”
“我哪有——”傅吹星试图拦下他的话头。
方镜寒猝然抬高的声线盖过了他,也不知道顷刻之间,脑子里泡了多少不明液体:“你隐瞒身份接近我,是不是对馋我的身子?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倒不是不可以,先跟我回去,然后看你表现。”
他从小就被关在宗门里学蛊术,娘亲又保护得很周全,自然没机会搞什么痴痴缠缠爱恨情.欲。
但这并不妨碍方镜寒在下山的第十天,就已经飞身跳进了修仙界的黄色大染缸,满脑子都是不可言说的艳情戏。
何况傅吹星确实好看,能让人自动弯成蚊香、脱衣躺平的那种好看。
方镜寒拧起眉头,纠结了好一会,最终把心一横:“就算你想自荐枕席也没问题,睡了你之后我一定会负责任对你好的。我娘也是个特别讲道理的人,只要你好好表现,她一定会很喜欢你。”
“……”傅吹星都被他的自说自话气笑了,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脱口道,“到底是谁睡谁?”
郁偌闻言惊得肝胆俱裂:“小师兄?!你真跟他有故事?!”
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想到了方镜寒的“死”字有四种写法,而宗门的其他师弟师妹一定能再补充出四十种。
“咳咳”,傅吹星也发现了自己一时思绪打结了,摆手道:“当然没有,抱歉,我的意思是……”他全都是在胡扯。
“你不要再说了,我同意!”方镜寒又大声打断了他的话,眼睛亮晶晶的,“如果你怕痛,其实我也能够谦让一下,给你……”在上面。
最后几个字小得像蚊子哼,几乎听不见了,但是小祖宗的眼神如此热烈,却不能被忽视。
方镜寒认为自己已经做出了丧权辱国的退让,可惜傅吹星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眸底没有半分波澜,既不生气也不动容:“说完了吗,那就快走。”
他是真不想和方镜寒接触太多,太危险了。
原主情债那么多,方镜寒是最边缘的一笔。小祖宗虽然脑子里开车经常脱轨,为人却纯情得很,睡是不可能睡的,最多也就是幕天席地一躺,看星星看月亮还啦啦呱。
不走肾,就意味着要走心。
而对于傅吹星来说,谈感情偏偏是致命的,他到现在都没真正腾出手来解决无情道的问题,全靠自己的修为压制绝心绝念咒,万一出了纰漏,恐怕要当场交代在这里。
他不想赌。
“你要死啊,你、你——”方镜寒被他一刺,脸上血色唰地褪去,忽然就红了眼圈,“我恨死你了,呜呜呜,从来没人敢拿这个态度对我,说了做什么都可以你也不要,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一瞬变脸,扯着嗓子嚎,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