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放完那个狠话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卡卡西的表情,一般人在面对这样的威胁估计早就吓得变了脸色吧,但我不知道卡卡西变没变脸色,因为他带着面罩(好冷)。
在我说完后好几秒,他才缓缓眨了眨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应该趁现在把我杀掉,而后伪装成我被雾隐忍者杀死的假象,这样的话你才能真正意义上达到你的目的。”
“如果那样的话木叶来调查真相的忍者肯定会发现真相的。”我无比冷静地说道:“我可以杀人,但我还做不到完美模仿雾隐忍者的地步。”
“那也没关系,你是宇智波唯一的后裔,木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卡卡西说道。
我明确的知道他在试探我。
我心思一动,直接张口说道:“鸣人还是四代火影唯一的儿子,但木叶又是怎样对他的?”
我终于看到卡卡西变脸了。
他的眼睛睁大了几秒,而后颓然说道:“你知道啊……”
“是啊,我居然知道了。”我只是轻轻扬了扬唇角,并未多言。
维持这样的姿势好几秒后,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腰,说道,“下来吧,佐子。”
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改变了些。
但我有些理不清思绪,所以继续坐在他的腰上。
“待会儿他们进来该误会了。”他这么说道,“而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啊”了一声,而后翻身下来,坐到了床边。
沉默在屋内蔓延,过了几秒后,卡卡西轻声说道:“我作为一个大人可能说的很多,也可能管的很多,但你不应该嫌我麻烦的,毕竟客观来说,我是为你好。”
他这句话是发自内心,我的心也不由地动了一下,也不自觉放轻了声音:“我知道。”
他之前和我说禁术的事情我没当回事,我想着鸣人都掌握得那么熟练,我自己注意一点就没事了,但没听他的话的后果是自己直接死掉了。
如不是那个突如其来的任务和自称神灵的家伙,关于宇智波佐子的一切现都已烟消云散了。
无所谓复仇。
也无所谓重振宇智波家族。
“关于多重影分身术……”他说道。
“我以后尽量不用做战斗了。”我说道。
他点头,“关于你之前假死之事我就不多问你了,”他沉默片刻,“你好自为之。”
“为什么这样说?”我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你对木叶是怎么想的,但眼下……”他望着窗外迷蒙的日光说道,“留在木叶是每个人最好的选择。”
我怔了怔,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我还会那样的假死,以现在我对外展示出来的心态,直接从木叶脱离似乎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至少是个归处。”他闭上眼,而后声音清晰地说道:“身在木叶,就一辈子是木叶的人。无故离开视为叛逃,会被暗部追杀,击败或者杀掉追击的暗部会加大通缉力度,继而上升到全大陆通缉的地步,东躲西藏,寝食难安,最后等待的无非就是死亡的结局。”
我在旁边安静地听着他那可怕的话语。
最后一句说完,空气仿佛也跟着冰冷了很多。
“……而且会很孤独吧。”他这么轻轻说道。
我看着卡卡西的侧颜,忽的明白过来:“你想过。”
他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人活着总是要经历很多事情的,没有寄托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
后来我得知了织田作之助死亡的直接原因是他收养的几个孩子死掉了,此后当时在场的其他黑手党也给我提过太宰治的原话,太宰治对织田作之助说道你随便寄托一点其他什么东西吧,
“我以为至少你对木叶是……”我说了一半后闭上了嘴,多说无益,我还是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后,我生硬地说道:“复仇是我的寄托。”
“复仇成不了寄托的。”他摇头,“那你完成复仇之后呢?你将在复仇之路上将你所拥有的以及可能拥有的一切都丢失掉的,等完成复仇之后你会发现你一无所有。”
“复仇之后我再找个寄托就可以了。”我说道,“而且目前来说我愿意为复仇付出生命。”
卡卡西看向我,我也看着他。
我们对视了几秒。
他冲我招了招手。
我走到他身边来,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你不用着急着长大。”
被突然摸头的感觉有些神奇,而且他那句话好像过分动人了些。
如果是过去我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了,但经历过那个世界后我对他们这类“大人”有了个基本的认知。
所谓态度只是最表面的东西,他对我的心态应该一直没有变过,从一开始的确是把我当做学生来教导的——只不过是不成器的那类。
而现在我表现出了一种完全刻入骨子里的偏执并且向他表明我无法改变后,他也转换了方式。
对于他这句话我只是点头,没有回应。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对于小孩子来说总是着急着长大的,这是身为大人所体会不到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