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他已经是上忍了,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成为了上忍,不愧是他啊,不愧是宁次。若什么都没发生,我还呆在木叶的话想必水平和他现在差不多吧。
其实就年龄来说已经挺优秀的了,只是人情味只是人类所有的,这世界并没有。不仅如此,忍者这种东西也不需要人情味的垂怜。
“不够啊。”我将他击倒在地上俯身以手里剑抵着他的脖颈,“宁次,你我想要做的都是惊世骇俗的事,这种程度未免也太理所当然了……所以,不够啊。”
宁次有些诧异地微微睁大了眼,他白色的眼眸真的很漂亮,我想到。现在的他比起两年前的他收敛了很多可见的高傲,气质也多了几分飘然出尘。我不知道他这两年是如何过的,我想知道,我知道他也想知道我的。
于是我冲他笑了笑将手里剑扔开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所以要听我的话。”说完后我起身也没有什么表示就向夜色中走去,他跟了上来,小李和天天在后面呼唤着他。
他迟疑了片刻,他迟疑了。
也对,毕竟那些是他相处了两年的队友。
我没有等待,也没有言语,只是向前走。
宁次最终还是跟了上来。
我的脚步放慢了些许。
我们走到湖畔的时候雷声划过了沉闷的空气,下雨了,滚滚大雨倾盆而下,空气中有着雨水和泥土的芬芳,还有青草的香气,我过去挺喜欢闻这种味道的。
我和他站在树下,片刻后他先说:“好久不见,佐子。”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些试探。
我笑了笑,“我以为你会毫不犹豫地跟上来。”
这句话仿佛就是一个信号。
当他清冷的气息包裹着我的时候我发觉他真的已经长大了,从少年长成了一个男人。我有些分心。
到最后我推开了他,他茫然了几秒,情丨欲在眼中褪去,很快恢复了此前习惯性的清冷模样。他没有提问,只是顺从了我的心意从我身上起来,替我整理好衣服,也整理好自己的。
我们坐在树下看雨。我还是开口,还是解释了:“我有很多事要做。”
“我知道。”他说,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温柔。很难得。
“其实我以为和你见面时会更尖锐一些。”我说,“老实说,我一直有些恐惧。”
“很难想象佐子你居然会感到恐惧。”他说。
“因为我害怕别人对自己好。”我如实交代:“从以前就一直这么害怕了。这会让我的刀变得迟钝。”
“那是因为你选择了这么一条路。”宁次说,“所以你的刀才会因他人而感到迟钝。”
“你呢?”我说道,“溺死在木叶的温柔中了么。”
宁次笑了,他的笑有些凉薄,“怎么可能。”
这样的他可真帅。
我忍不住靠近他,亲吻他,触碰他的喉结,感受他身体的颤抖。他在努力忍耐着自己,我的手按上他的手背,将他扣在树上。“这算不算一种修行?”我轻声问。
“……真是种残酷的修行。”他的声音带着点喘。
“关于你父亲的事。”我直接说出了令他全身冷下来的话,“此前我见到了三代火影的……姑且称为灵魂,他告诉了我当时的事情。”
云隐村发难,木叶下一代没有成长起来,卡卡西那些当时还是小孩子,宇智波立场模糊,木叶能打的只有几个老家伙,无力迎战,所以日向日差才会代兄赴死。
“心甘情愿。他是爱着木叶的。”我说,按理说应该是带着什么情感说的,但我只是描述。
日向宁次沉默地大雨,没说话。
“其实最惨的是卡卡西老师的父亲,当年木叶白牙连三忍也礼让几分,后来他在任务和同伴中间选择了同伴,因而被村里人怪罪,以至于最后被救的同伴都反过来指责他,最后他在排挤和非议中选择了自杀。”我说。
日向宁次依旧是沉默。
“不过宇智波也挺惨的。”我继续用描述性的口吻说道,“你知道我们一族死了后眼睛都去哪儿了么?一部分是在【根】首领团藏的手臂上。”
雨很大很大,雷声将青草上的水珠震碎掉落在泥土里。
满世界都是疯狂的雨线。
阴郁一片。视野中尽是蒙蓝。
大雨中,树下,淡淡的情愫。
讲述一些破碎的往事。
我说这些话时,好像,是挺冷静的。
“佐子。”他缓慢地叫了我的名字,“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我要你继续喜欢我。”我将手伸给他,他吻了我的手背。我继续说:“我在做一些事情,我认为是正确的事情,但这过程中我会做不少不该做的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不能太贪心,一直只做好事的话也太贪心了。我会杀一些人,但我不会忘记他们,我会背负着他们的命继续向前的,就好像宇智波鼬一样……你只需要继续去喜欢我,一直喜欢我,告诉我,即使是我这样的人也是会被人喜欢的,而且是被像你这样的一个好人喜欢。”
他的唇贴在我的手背上,我看到他的眼泪在往下落。
“佐子。”我听到他说,“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我也忍不住流了眼泪,“真的谢谢你,宁次。”
心里堵得好厉害。
但是我知道,这条路我必须走下去。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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