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咬着糖,想了想道:“喜欢他。”
图明博说:“不是,我不是指这个。”
童心疑惑地看着他。
图明博尽力引导,说:“那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想法。”
童心说:“我希望他不要因为年龄小就否认我的感情,可他总觉得我们不合适。”
她很不悦道:“他实在太古板传统了。”
图明博纠正:“是她,不是你。”
童心咬碎了水果糖,困惑:“您知道我什么意思不就好了。”
图明博:“……”
他有点体会到荣令仪的心力交瘁了,碰上这种熊孩子谁都恨不得拿鞋拔子抽一顿抽老实了。
但童心总体还是很认真的,或许还有天赋的成分在,比起最初僵硬的演技,她的每一场戏都会比先前的更自如流畅。
图明博很感叹:“她妈妈很多年前也是这样,聪明灵醒,就是退得太早。”
荣令仪为了不值得的爱情退圈太早,不然能站得更高更远。
而谁能想到转眼就过去了那么多年,站在他面前的已经是荣令仪的女儿。
温崇岭抿着烟蒂慢慢吸一口,平静说道:“她的确很有天赋,心性还需要磨练。”
图明博感觉怪怪的,但他找不到证据。
程既远和郁挽的关系陷入僵局。
他对她的迷恋和爱慕都是真的,但他也知道想要有结果太难,于是一再逃避向郁挽家人摊牌的机会。
郁挽和程既远的戏总是掺杂着很多肉i体上的东西。
或许爱情和性本来就是分不开的。
郁挽背着手穿胸衣扣子,拧头摸索半晌,但扣了半天没成功。
程既远赤着上身在抽烟,咬着烟从环住她,单手为她扣上了。
他比她年长十多岁,经历过的事太多了。
郁挽就忽然抽他一下,发死劲拧他结实的手臂。
她面无表情看着他,泪水在眼底积蓄。
他心中柔软,无奈道:“不要无理取闹,乖一点。”
她说:“我从来没有无理取闹,是你一直以为我在无理取闹。”
事实上他永远不会和她计较。
他珍惜每一刻在一起的时光,因为他明白这段感情走不远。
温崇岭的手指慢慢抚过她的脸颊,为她擦去泪水,抵住额头:“都是我的错,我们不哭了好不好,宝贝?”
过了一会儿,郁挽说:“那以后你只许喜欢我。”
答不答应的话很幼稚。
他承诺她:“好。”
这场戏几乎是一次过。
童心的眼睛也有些红肿,捂着额头出不了状态。
温崇岭对胖竹点头道:“晚上可以来向李长要冰敷包。”
童心低头,摆了摆腿,抬眼说:“谢谢温老师。”
她的语气很平常,但他听出童心并不开心。
他看着她,微笑着说道:“可以尝试多吃点巧克力,有助于心情愉悦。”
童心说:“可是会长胖,我就会被黑粉骂是肥鹅。”
温崇岭没有听说过她的黑称,微拧了眉:“他们这么说你?”
童心低头吸吸鼻子:“他们可会骂人了,还有更难听的。”
温崇岭说:“我年轻的时候也被人骂过。”
童心很好奇,问他:“骂你什么?”
温崇岭随意坐在旁边,微笑道:“他们称呼我泥腿子,你听说过吗?”
父亲吸破产,母亲为生计成了富商的情妇,因为参与刑事案件坐牢,身无分文欠了很多债,他们只能租住在环境很差的贫民窟,向前的路艰难而泥泞,所以他什么苦都能吃,这是他的少年时代。
最苦的时候,也是童心这样娇生惯养大的女孩难以想象的。
童心看上去很天真:“可是这不好笑啊。”
温崇岭看着她蓬乱的头发:“我很无趣,似乎只有这点比较好笑。”
童心坚持道:“那还是叫我肥鹅比较搞笑,叫就叫吧。”
温崇岭微微笑了,注视着她:“也不好笑,你已经太瘦了。”
他抱童心的时候,才发现她身上几乎没有多余的赘肉,轻得令人怀疑她是不是营养不良。
为了追求镜头前的美感,特别是她这样本身是女偶像出道的,身材保持得严格,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她本来活得像个小公主,也不必受这样的苦,或许她的坚持都是认真的。
图明博看不下去了:“就一场哭戏。”
可是谁都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