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戈南衣)_第 1 章(1 / 2)_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 1 章(1 / 2)

外面在下着雨,雨声淅淅沥沥的,偶尔伴随着闪电,闪电只在一瞬间,照亮了这个黑暗的屋子。

沈舒宁蹲坐于沙发,将脑袋搭在膝盖上,黑色的双眸静静看着前方的液晶电视。

液晶电视里播放着一个影像片段,里面的主人公之一是沈舒宁,另外一名主人公,是极其美丽温柔的女人。

她穿着墨绿色的长裙,戴着宽沿帽,正在花丛中回头笑,因为风吹得有些大,她把帽子摘了下来,于是用发簪挽着的长发倾泻,发丝被风扬起,遮住她的脸颊,好像有些痒,她轻轻笑了一下,伸出白皙的手指将那些发丝勾到而后,弯下纤细的腰肢来看沈舒宁。

“舒宁,你画好了吗?”

轻声细语,如同夜里歌唱的夜莺。

女人真的很美,她有着一头柔软的黑色长发,肤色雪白,眉目如画,仿佛夜里静静流淌的塞纳河水。

沈舒宁相信,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她更美丽的女人,而这样美丽的女人,是他的灵感缪斯,是深深爱着他,将他从深渊里拖出来的他的未婚妻——裴念。

但是他的未婚妻死了。

死在三天以前。

死亡原因是疾病。

她的身体向来虚弱,一场重病瞬间夺去了她的生命,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赶去的时候,只见她的尸体。

“舒宁——”

电视里的女人轻轻柔柔的呼唤。

沈舒宁的手无力垂下,他靠在沙发上,目光空洞,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忽然轻轻笑了起来,那个笑容有点死寂的绝望。

自念念离开之后,他再也无法提起画笔,因为他什么东西都画不出来了。

世间一切在他眼中都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色彩,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未婚妻的离去,带走了他的所有灵感。

对于一个痴迷于艺术的人而言,失去灵感无法动笔,比失去生命是一件更可怕的事。

外面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在窗户上,院子外面种的花草因为没人照顾已经枯败杂乱了,枯败的叶子落在地上被雨浸湿,与其它腐烂的叶片混杂在一起。

连续三日不睡,铺天盖地的疲惫淹没了他,沈舒宁靠在沙发上,缓慢闭上了眼睛。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外面的地板放一个生鸡蛋能被烫熟到一半,很多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唯恐晒去半条命,美丽的女孩们更是待在家里也要上两层防晒霜。

有人开车停在了一处洋房的院子里,拽下了车钥匙下车,他往前快步走着,手里的钥匙串发出叮当叮当的碰撞响,那人握着那串钥匙大步走到门前,挑了钥匙打开门,然后轻车熟路的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咔哒几声,卧室门的锁被打开,青年推开了门。

门一开他立刻打了个激灵,外面热如油锅,卧室里却冷得如在寒冬,他立刻看向墙壁上挂着的空调,很好,最低温度16度,再看墙角安置的制冷系统,上面显示温度12度!

这真的是棒极了,陶杨额头青筋暴跳。

再看周围环境,好几个画板都放在卧室里,地上一堆废纸张,颜料溅得满地都是,连个完整的落脚地方都难找。

陶杨继续往前行走,抬脚时避免踩到那些纸张和颜料,他的眉头又憋又跳,显然在暴躁边缘强忍着,当然,当他的视线看到那堆积在床边的外卖盒子后,终于忍无可忍,一个步子迈到床边,伸手将床被给掀开。

床被一掀开,顿时露出里面蜷缩的人,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似乎是觉得冷了,他的手动了动,在旁边摸索了下,想要寻找被子盖上。

陶杨伸手,把人拽了起来,怒道:“都十二点了!沈舒宁!你再这样我真的担心你猝死你知道吗?每天我都要来一趟看看你还活着不,我活得比老妈子都还累!”

因为这样的叫喊,沈舒宁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的衣领被陶杨拽住,露出里面雪白的锁骨,青年的锁骨很漂亮,骨感分明,硬币放在上面,也稳稳当当的不会掉落。

他抬起眼来,看着陶杨。

青年是睡凤眼,睡凤眼通常给人睡不醒的朦胧感,更何况沈舒宁眼下还有黑眼圈。

他微微耷拉着眉眼,过长的额发遮住了半边眼睛,整个人散发着颓废阴郁的艺术家的气质。

陶杨把他提了起来,继续怒斥,“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不会再点外卖按时睡觉吗?你床边堆的是什么?沈舒宁你真的要气死我你才甘心?”

沈舒宁还没睡醒,不过他知道投喂的人来了,下意识蹭了蹭陶杨的手,发出一句有气无力的“饿”。

“你怕是我的祖宗。”陶杨的怒气被这一个字彻底消平,他弯身帮沈舒宁的衣服整理好,又把沈舒宁重新塞回被窝里,将空调和制冷系统的温度调到23度,这才去厨房开火热水。

水在微波炉上热着,他提着扫把铲子过来,将窗打开透风,然后打扫卧室。

卧室里的废弃纸张实在太多了,多是画了一半就被从画板上撕下来扔掉的,颜色基本上是交织的黑色与红色,线条过分夸张扭曲,透着深深的压抑感。

陶杨将这些废弃稿收了起来,目光放在画板上完成的作品上。

上面的颜料还没有干得彻底,可以看出刚画完没多久,画的是一群穿着白色长衣的小孩,小孩们背后是高大冰冷的城堡与蔷薇花,他们手拉手站在一起,笑容格外甜蜜,视线却是极为的空洞和扭曲,宛如一群恶魔。

陶杨仔细打量这副画作,尽量将自己的视线从他们的眼睛上移开。

终于,他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画作的中心缺了一个人,这其实不太容易注意到,画面里的孩子很多,交杂在一起,有高有低,前后重合,很容易让人忽视这个细节。

“真的是……”他轻声嘟嚷着,“一天都只知道画这种画,虽然是艺术没错,但也让人太担心了。”

他别开视线,不在看那画中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回到厨房煮面。

十几分钟后,陶杨端着面进了沈舒宁的卧室,将面放在床柜上,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沈舒宁,起来吃早餐,吃完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