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顾不得再赖在二房,赶紧带着牛蛋去找大夫看伤,牛蛋哭得撕心裂肺。
见他们走了,卫氏才松了口气,但郑氏才走到门口,却回头冷笑:“老二,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不肯认错交出来银子,可莫要后悔!”
王有正刚穿上衣裳,表情冷漠:“娘,儿子没错。”
郑氏眼神沉了下,扭头走了。
虽然说这场闹剧勉强平息了,可卫氏心里还是打鼓:“相公,娘方才走的时候似乎在酝酿什么大事,你说,她会做些什么?”
王有正眸色深沉:“咱们只管过好咱们的,这些年,你我二人问心无愧,吃了无数的亏,他们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与咱们无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大不了,与我断绝关系。”
这样的娘与大哥,他不要也罢!
卫氏心里一疼,安慰道:“相公,我跟福妞会一直陪着你的。”
福妞也立即说:“爹,您莫要难过,福妞跟娘一直都陪着您。”
这下子王有正才露出了笑意,把妻女都搂在怀里:“我都知道。”
大房那边因为秦氏的胳膊受伤,牛蛋的眼睛也受伤,倒是忙了起来,也没空再找二房的事情。
厨房是很有必要起的,最终秦氏与郑氏只能心疼地抠出来自己攒的银子,勉强起了一间屋子当做厨房,但秦氏的胳膊虽然接上了之后却时不时地就疼,牛蛋也一直嚷着眼睛疼,家里乱成了一锅粥。
大房人心里不舒服,只能拿王翠翠出气,谁让她是丫头片子呢?
一天一顿骂,隔天一顿打,王翠翠日子艰难,出来打猪草时遇上福妞便拿眼睛恶狠狠地盯着。
“大槐树底下那猪草是我日常都要去打的,你不许去!”
那里的猪草长得好,一会就能割上一小筐,王翠翠想独占。
福妞还懒得跟她去一个地方呢,她提着小篮子就走,打算去其他地方寻些猪草。
今日出来,福妞不只是想割猪草,还打算着能不能采些蘑菇,前几日下了一场雨,估摸着新长了不少的蘑菇。
她去了稍微偏的地方,打了小半筐猪草,就发现了一堆蘑菇,欣喜之下正要去摘,却见王翠翠又来了。
王翠翠大声喊:“福妞!那蘑菇是我的,你不许采!”
福妞原本快乐的心情一下子都没了,她回头看着王翠翠:“你怎么阴魂不散?整个碧河村都是你的吗?明明是我先看见的蘑菇,为何就是你的了?”
王翠翠把在家里受到气全部撒到了福妞身上,她走过去几下踩烂了蘑菇:“那行,现在是你的了,你采呀?”
福妞一下子愣住了,看着被踩的稀烂的蘑菇,一下子伤心又气愤,她握住白嫩的小拳头:“王翠翠,你别欺人太甚!”
王翠翠可不怕,她知道福妞娇生惯养的,平素在家顶多干些轻巧的活儿,哪里有什么力气?若是打起架来,她绝对能把福妞骑在地上打。
可惜,福妞没想跟她打架,倒是哭了,低着头,眼泪一滴滴地掉。
王翠翠哼了一声,提着一筐猪草哼着歌儿走了。
福妞蹲下去,只恨自己没有勇气打架,但王翠翠欺负了自己,她一定要想办法讨回来呀!
半晌,她擦擦眼泪,决意起身去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蘑菇,却忽然瞧见那一堆稀烂的蘑菇里,竟然藏着一朵很丑很丑的蘑菇,福妞盯着看了半晌。
若是往常,她是不会采这种不认识的蘑菇回去的,因为她娘叮嘱过,长得奇怪的蘑菇一般都是有毒的。
可今儿采不到她认识的蘑菇,心里犹豫了下,便把这支丑蘑菇采下来放到了小筐里。
接着,她又找了一会,却没有找到更多的好蘑菇,哀叹一声,心里还是恨王翠翠踩坏了那么多好蘑菇。
带着猪草跟那一朵丑蘑菇回到家,她娘卫氏已经煮好了饭。
卫氏听到声响一边从厨房走出来,一边用围裙擦手:“福妞回来了?今儿鸡下蛋了,娘给你炖了蛋羹,洗手吃饭吧。”
福妞心情低落,声音嫩嫩的:“娘,今日我去采蘑菇,遇上了王翠翠,她故意踩坏了那些好蘑菇,我没法子,只采到了这一只完好的,看起来好丑,我也不认识,您看看,这是毒蘑菇吗?”
她把蘑菇拿出来,卫氏瞧了瞧,神情不确定:“娘也没见过呢。”
倒是王有正过来看了看,他一惊:“福妞,这是你采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