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惜还要闹,齐昭飞起一脚,地上的雪瞬间被踢飞,雪沫子砸到崔惜的脸上,刀割一样地疼。
“除了福妞,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这般。”
若是福妞往他身上砸雪,莫要说是这么点子雪,就是劈头盖脸的雪,那又如何?
崔惜抬头瞧见齐昭森冷的目光,内心一抖,不敢再撒泼,起身踉踉跄跄地抹着眼泪走了。
其他孩子也一哄而散。
福妞心疼地给齐昭擦脸上的雪:“疼吗?”
他抓住她的手:“不疼,你的手就莫要再露出来了,仔细冷。”
福妞有些懊恼:“当初救你,她便冷言冷语,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看我什么都不顺眼。”
“那是因为她又蠢又坏,你无需自责。我的福妞,是世上最好的。”齐昭微微一笑。
他穿着件月白色的长棉袄,围着灰色的围巾,面庞清冷如玉,一笑起来宛如明亮的月,叫福妞心里头慢慢舒服了。
两人牵着手又去摘梅花,山脚下有几株白梅树,开出来的梅朵小巧可爱,清香扑鼻,齐昭摘了几枝梅花递给福妞,她接过来闻了闻,满心都是欣喜。
“冬日里虽然冷,但也有这样的情致,只可惜没有人会画画,若是能把这梅花画下来便好了。”福妞感慨。
她如今跟着齐昭学了不少诗词歌赋,不知不觉就多了许多情致,瞧见什么都觉得美,自然而然地想起许多有意思的地方。
“回去我帮你画。”
见齐昭竟然会画画,福妞惊讶至极,两人拿着梅花回去,齐昭当真拿起笔在纸上挥洒几下,笔触虽然寂寥,但那跃然纸上的白梅形象还是让福妞喜欢极了。
“那,你会画人么?”福妞问。
“当然会,只是,大约要费的功夫比较深刻。”
“那你教我画人好不好?我想画我爹娘。”
齐昭一笑:“这倒是个难题,画画学起来可比写字难多了,你若是想要,我先画出来一副。”
福妞点头:“那自然是极好的!”
齐昭说画便画,不过是两三日,一副王有正与卫氏的画像便出来了。
他画的栩栩如生,王有正与卫氏瞧见都大吃一惊!
“小五,你竟还会画画?”
齐昭轻
轻一笑:“幼时曾跟着师傅学过,倒是不怎的精通。”
“这画都这般好看了,还不叫精通?!”王有正越看越觉得着迷。
卫氏也喜欢的不行,像她们这样的女子,哪里会有铜镜用呢?不过都是临水一照罢了,如今瞧着自己跃然纸上,这种新奇的滋味叫人实在是激动。
卫氏小心地把画收藏起来,生怕弄坏了。
转眼又要过年了,这一过完年福妞便十二岁了,齐昭与她同年,自然也是十二岁。
出了正月天气便暖和了,二月初一是福妞生辰,虽未大办,但卫氏倒是做了几个好菜,还给福妞做了新的衣裳。
齐昭没什么可送的,便赠了福妞一首诗,等到他生日那天,福妞也送了他一首诗。
两人都把这诗给藏在了枕头底下。
日子波澜无惊,齐昭每日里读书,福妞也跟着读书写字,偶尔做做簪子,王有正拿着妻女做的簪子去镇上几回,倒是卖了不少银钱,不仅能维持日常花销,还剩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