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故意沉下了声:“你还跟我动起手了?”
陶洛清无意识这么做了,谁叫贺商越凑上来的样子那么吓人。
被贺商越一凶,他又觉得委屈。
凶什么凶,这个莫名其妙的混蛋。总是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一出现就凶,有什么好凶的。
他是想骂贺商越的,可鼻尖很快酸汪汪一片,瞪了贺商越一眼,莫名其妙地就哭了。
“哭什么,打了人你还哭?”
本来陶洛清是想憋住的,他老在贺商越面前这样哭,太没出息了。
可贺商越一说,眼泪更止不住,他心里也不服气,他就哭,就哭怎么了。他就是委屈,贺商越把他当成什么了,对着他也不会说好话,还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凶什么凶。”
“我哪里凶了。”
陶洛清不想理他了,贺商越太坏了。
可想干脆这么走掉算了的时候,贺商越又帮他擦眼泪:“你这一哭,不就显得我在欺负你一样。”
陶洛清心想这还需要“显得”吗,贺商越本来就是在欺负他,而且已经欺负过他好几回了。
“好了别哭了,我给你量尺寸。”
陶洛清这么哭一下还是有用的,接下去贺商越就没有使坏了,认真地帮他量尺寸选衣服。
贺商越亲自服务谁的次数可不多,还是Griffin独家定制款,他想多少是会让陶洛清高兴的吧。
那晚贺商越带着陶洛清回了家,肆无忌惮,也不担心房正明会怎么想。就说他接陶洛清过来看看他,晚上在这边过一夜。
陶洛清都不知道贺商越怎么能脸色丝毫不变地将这些话说出口,还很自然地让他去做晚餐,就跟以前一样。
房正明对于陶洛清的过来当然开心,晚上吃过晚饭后,一直拉着他说话。小声地抱怨现在两个保姆看他看得很严格,这不给吃那不给吃的,关键报纸也念不好,奶茶做的也难喝,他还是喜欢陶洛清在这里的时候。
陶洛清就说:“明天我在这里陪你,给你念报纸,给你做奶茶。”
房正明立刻开心了:“那最好不过了。”
晚上房正明去睡后,陶洛清就被贺商越抱去了他的房间,折腾到半夜。
陶洛清觉得自己看到的贺商越又多了一个缺点,粗鲁。
他以为风度翩翩的贺商越完全是一个假象,实际上的贺商越嗜睡嗜甜又粗鲁,霸道强势气死人,陶洛清觉得像贺商越这样性格的人也找不到第二个了。他无药可救,贺商越从另一层面上来说也无药可医。
贺商越一点都不温柔,陶洛清被他弄疼的时候抓了他几下,贺商越竟然还更坏了。
陶洛清疼得有了几丝清醒,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还没问贺商越。
可等到结束后,他没勇气问,也没力气问了。
第二天早上陶洛清还是挺早就起来了,毕竟贺商越的房间在楼上,他怕被房正明看到他从楼上下去会尴尬。
醒来的时候贺商越还在睡,陶洛清没叫他。
他下楼做早餐,没一会儿,房正明就起来了。
房正明走到厨房看了看他,语气很是愉快:“好久没闻到这么香的早餐了,还是你在这里好啊。”
陶洛清笑笑:“马上就能吃了。”
“好,我去外面等着。”
陶洛清还没做完早餐,贺商越也下来了,他已经是出门的打扮,走进厨房,无比自然地亲了陶洛清一下:“我不吃了,先走了。”
陶洛清被他这一亲吓到了,房正明还在外面,贺商越居然一点都不收敛。
“我今天傍晚就得走了,这几天都不在,你有空来陪陪我外公。”贺商越说着,“到时提前一晚我会安排人送你过去,记得把鸭鸭带上。”
现在也不是问什么事情的好时机,陶洛清没问:“……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
“……嗯。”
陶洛清做好早餐端出去,脸上挤出微笑,他不想被房正明发现他跟贺商越有什么异样。说都说不出口的关系,还是不说好。
幸亏刚才那幕房正明没看到,他一面抱怨着贺商越这人成天除了工作没别的事会做,一面叫陶洛清这几天有空再陪陪他。
陶洛清都答应了。
*
Griffin的春夏季高定秀在一周后如期举行。这些年为了朝国际靠拢,走秀都选在国外,第一次回到国内,贺商越自然处处重视。
但陶洛清就是不明白,这样重要的场合,贺商越要他的鸭鸭做什么。
贺商越还是派自己的助理送陶洛清去了秀场举行的城市,陶洛清活这么大第一次坐私人飞机——还是带着鸭子一起坐。
到了酒店后,他被安排着去了套房,鸭子则被助理带走了。
助理说晚些时候贺商越会回来,叫他最好不要去太远的地方,要是无聊,楼下有娱乐区域,也可以在酒店的花园转转,这边风景很好,晚点客房服务会送晚餐过来。
陶洛清不是爱热闹的性格,一个人在家也宅惯了,现在就是换个地方宅而已。他带了笔记本过来,在这边也不忘记工作。
他知道,这是贺商越下榻的房间,贺商越的东西都在里面。
晚上将近十二点,贺商越才回来,手里拿着那套专门为他做的衣服。
没有什么寒暄,贺商越进来就让他先试试衣服,看合不合身。
Griffin男装风格偏向成熟男性,但这一套小西装却显得年轻低调,整体比一贯的版型宽松不少,还用了罕见的暖色,陶洛清穿上,肤白面嫩,像哪里来的低调小少爷。
贺商越很满意:“好看。”
陶洛清也觉得挺好看,只是自己不好意思说。
再想贺商越也太冷淡了些,这些天不见,见面了也什么变化都没有。
他问贺商越:“你带鸭鸭去做什么了,怎么现在就带走了?”
贺商越故作神秘:“明天你就知道了,总归不是坏事。”
陶洛清不放心:“别把它弄丢了。”
“难道我还看不住个鸭子么。”贺商越道,“放心些,早点休息吧。”
那晚贺商越倒是老实,什么都没做。
第二天贺商越很早就起来了。
陶洛清整晚没怎么睡,贺商越起床洗漱,他也起来了,思忖片刻后,慢慢走到了浴室门口。他倚在墙上,终于将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说了出来:“……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贺商越正在擦脸,从镜子里看了眼他:“什么算什么?”
陶洛清心跳如鼓:“……就是关系,我们这样,算什么关系,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贺商越默了一会儿,反问:“我现在这样对你不好吗?你想要什么?车子,房子,还是钱?你想要什么,尽管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陶洛清感觉整颗心脏都僵了僵:“……我从来没想过要你这些东西。”
“那你想要其他什么?”
“……我还以为,我们是在交往……”
贺商越轻笑了一下:“想要的只是我吗?”
陶洛清觉得他这样的态度很讨厌,也莫名叫人心寒,好像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他的喜欢真心在贺商越眼里一文不值。
他顿了顿:“……我是喜欢你的,你不是知道吗?”
贺商越从他身边经过:“少想一点这些事吧,你要其他什么我都有,下次别说这么幼稚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