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泉莲还有些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橘发的少年就伏在他的身上,双手扣住他的手腕,像是一只大型犬一般轻轻舔舐着他的脖子。
一道一道温热湿滑的感觉激荡在他的皮肤上,和泉莲却只能又惊又恐的呆滞在原地,无法自由行动,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这是平常状态的中原中也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此刻,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立场仿佛完全颠倒,那个身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的人,竟是变成了他自己
由此可见,中原中也的心神已经彻底被影响了。
啧。
虽然和泉莲很喜欢中原中也,也很乐意跟对方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但是这种头皮发麻四肢无力无法掌控现场的感觉,却唤醒了他心中沉睡的恐慌和紧张。
一句话来说,就是力量的悬殊让他现在非常怂。
正震惊的大脑一片空白中,埋在他劲边的少年却转变了攻势,和泉莲只觉得脖子上一阵钝痛,下意识蹙起了眉宇,身体也随之微微一颤。
那尖锐的牙齿竟然刺进了他的光滑的皮肤,力度不大,但这种介于痛苦和舒爽的感觉却最令人折磨。
“等等”
这原本是两个相恋的人才会做的亲密无比的动作,且无论是视觉的冲击还是感官的冲击早已超过了和泉莲能够接受的范畴。
但是中原中也却不曾理会他的抗议,且动作还更加激烈了起来。
和泉莲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丝丝热气,被扣住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着,唇瓣一开一合,气息不稳的喘息着。
不知道是否是有这甜美的香气加成的原因,他感觉浑身的皮肤都忍不住热了起来,尤其是后颈的那一小块部位,更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轻微的刺痛还在不断的持续着,偶尔冷不丁的偷袭险些让他呻吟出声,再加上不轻不重的碾摩过后,那温热柔软的唇瓣将细碎的吻落在上面,一股奇异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
仿佛每一颗细胞都在叫嚣着喜悦,大脑也处于一种半是朦胧半是清醒的状态。
和泉莲被折磨的很是难受,他低下了头,这种暧昧的气氛令他极为渴望想要看到中原中也此刻的表情。
而随着他的动作,中原中也的行动也有一瞬间的停滞。
那张精致的、没有任何表情的眉眼,便映入了和泉莲的眼中。
他湛蓝色的眼睛依旧没有光亮,暗沉的如同被渐染的墨汁,但眼眸中却清晰的倒映出和泉莲的影子,只是这样,和泉莲就有一种被对方所掌握了一切的感觉。
中原中也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活动,反观,和泉莲此刻却被撩的脸红心跳,四肢发软。
还好,由于面具的遮挡,和泉莲的表情被尽数挡在其中,所以即使以中原中也的视角来看,也顶多是看见他气息不稳的呼吸着而已。
这也是和泉莲第一次如此庆幸他戴了面具,这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但是更令他有些承受不住的画面还在后面。
只见下一秒,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掌便灵活的从他的衣服下摆钻入,并逐渐的往上方游走着。
微凉的触觉令和泉莲颤了一下,但是很快,酥酥麻麻的触觉便溅起了一片涟漪,一股电流沿着他的脊椎迅速往上爬去,直直窜到了他的头顶。
这一下,可不只是头皮发麻那么简单了。
和泉莲瞪着泛红的双眼,好悬咬紧了牙关只闷哼了一声,心中对于中原中也那无师自通的手法非常诧异。
这孩子也太会了吧
纯情的人设都崩塌了喂
不过激烈归激烈,现在他只有一只手被扣住,倒是个溜走的大好时机。
和泉莲眼睛一亮,连忙抓紧时机令空出的右手打了个响指。
然而,预料到的逃脱场景没有出现,他仍旧出现在原地,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暧昧的水声,就溅在他的耳边位置,撩动着他的耳膜。
他的能力,竟然没有发动
和泉莲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一时间惊讶的都将中原中也的行动给忽略了。
直到一股酥麻感瞬间刺激到了他的大脑,他的脸颊一红,猛地咬紧了自己的下唇。
要了命了,要是就这么一直持续三个小时
他得死在这小子的手上
“”
没有办法,和泉莲做了个深呼吸,缓缓的攥紧了掌心,以现在他的实力,是根本没有办法逃脱中原中也的束缚的。
那么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
尽管和泉莲曾经咬死过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也不甘愿臣服于任何人的手上,但是
他垂眸看向中原中也,渐渐地,唇角忽然勾起了个有些无奈的笑容。
于是,他将右手掌心扣在橙发少年的脑后,微微用了些力气,将五指穿插与那柔软的发丝中,尔后细微的、摩挲了一下。
中原中也依旧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状态,他伏在和泉莲的脖颈,鼻翼轻轻的嗅着,似乎在追寻着那股香气,而本能的进行撕咬舔舐的动作。
只是他所有的动作都得不到要领,如同困兽一般只能胡乱尝试的落在令他着迷的位置,迟迟没有找到攻破口。
“真拿你没办法。”
和泉莲轻声笑了下,扣着他脑后的手掌微微施力,牵引着他头颅的位置,一点点向那脆弱的后颈移去。
等到他终于找到了那令他沉迷的位置,和泉莲的掌心才松开了一些,转而在那柔软的发丝中轻拍了两下。
那甜腻温柔的声线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尽数倾泻出来。
“这一次,还真是给你奖励了啊。”
他的话音刚落,瞳孔已经沉淀出深邃的黑的中原中也,脸上却倏地浮现一丝兴奋。
右手死死的环住他的腰身,尔后露出有些尖锐的齿贝,狠狠朝那片漂亮的皮肤上刺了进去。
“唔”
一瞬间,疼痛感几乎排山倒海的涌向和泉莲的后颈,连指尖与心脏也情不自禁痛的蜷缩了起来,一阵阵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与此同时,那股甜腻的香气似乎要席卷这一地带一般,像是暴风一般猛地扩散了出来。
只片刻后,又重新归于平静。
那令人意乱迷情的感觉,也自此消失不见了。
而一滴鲜血滴进口腔中后,腥气与铁锈的掺杂感也令中原中也的大脑猛然清醒了。
双眸重新退变成那最纯洁的蔚蓝,几乎能够倒映出苍穹的色彩,而少年的表情也从面无表情变化成了微怔,瞪圆了的眼眸像极了某种可爱的动物,呆萌可爱。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令人烦躁的炙热感。
而不经意间,和泉莲那双剔透的眼眸便闯入了他的视野里,唤醒了他的一道道回忆。
令人脸红心跳,恨不得钻进坑里将自己埋起来的羞耻片段,也不情愿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正巧,胸膛不断上下起伏,额头的汗水几乎要打湿发丝的和泉莲含笑看着他,故意调侃道“宝贝儿,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可真热情。”
说着,还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轰隆。
中原中也的大脑宛如五雷轰顶一般,瞬间被砸的一片空白。
难以言喻的羞耻、无措、惊慌感齐齐涌入了他的胸口,刹那间,他便满脸通红的死咬着牙关,脸色翻来覆去的变化着。
最终,他带着一脸的震惊,忽然用手捂上了脸颊,尽数将绯红的肤色遮挡,只从指缝中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眸,不安的摇曳着。
但没过几秒钟,他便迅速转过身,外袍的下摆在空中才划出一半的弧度,就在慌乱中快步向外侧移动着,眨眼间消失了身影。
“”
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和泉莲半是遗憾半是放松的舒出一口气。
这个时候,他的力气几乎全部被消耗光,即使靠着墙壁也没办法支撑他的身体。
后背顺着光洁的墙壁慢慢下滑,和泉莲腿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面上,艰难的平复起那久久未消失的痛觉,以及那跳跃着不安分的心脏。
啊真是要了命了。
他用指尖拨动了两下额前湿漉漉的发丝,还感觉到脸上的热度尚未散去。
被人又摸又亲又咬什么的还是第一次。
但奇异的,并不算讨厌。
是因为对象是中也吗
和泉莲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刚才某人一直脸红到脖子的景象非常奇妙的戳动了他的笑点。
忽然间,一道黑影从天空猝不及防的盖了下来,直接砸到了和泉莲的头顶。
当和泉莲手疾眼快将东西拽下来,定睛看去时,才发现竟是颇为眼熟的黑色大衣。
竟是某人又不知为何折返了回来。
而覆盖着红色薄膜的人影就漂浮在半空中,脸上的红晕至今没有消散,见他看过来,眼神飘移的纠结了半晌,才总算是憋出了几个字。
“把、脖、脖子遮一下。”
说完,又是在天空快速化成一道流星,弹射力惊人的消失在了原地。
和泉莲怔怔的看着怀中那还带着温热感的外套,下意识摸了摸脖间的皮肤。
牙印的触感还能清晰的摸出来。
“噗。”
三秒钟,他又是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笑出声。
迅速回到本部的中原中也犹如一阵风,没有理会任何人的行礼,顶着众人颇为诧异的目光,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中,表明不见任何人。
尔后,他顾不上解开繁琐的衣物,直接朝柔软的床上一扑,将头深深的埋进被子中,双手紧紧攥着被子的边缘,将身体一缩。
一只害羞到只能躲在被子中瑟瑟发抖的小团子就这样制成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到底干了些什么蠢事啊啊啊啊
然后,小团子终于彻底的爆发了。
双手握拳,疯狂垂着床铺,中原中也用力闭上双眼,脸颊一片薄红。
然而越是这样,那白皙的脖颈就越发晃动在他的脑海中,更别提这之后还有舔舐轻咬等一系列脸红心跳的动作。
都他妈的是他主动做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刻,已经陷入了疯狂状态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是一心沉浸在羞耻和恼怒中,恨不得回到半个小时前把那个时候的自己掐死。
情绪激动时,缩在床上的小团子开始不断的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幅度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大。
一个不小心,他直接没控制好力度摔倒了地面上,但紧接着又迅速蹲在地面上,双手死死的抱着头,脸上浮现出各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又定格在了难以形容的羞耻上。
翌日清晨,破天荒地的,一向对时间要求最为严格的中原先生,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赶赴工作岗位。
而当一位黑手党部下亲手敲响他的房门后,大约隔了三分钟的时间,顶着一头凌乱发丝,眉眼不爽的少年才总算开了门。
带着特有的睡眠不足的低气压,以及眼底非常明显的黑眼圈,冷声吐出两个字“有事”
黑手党部下被他那满是杀气的双眸惊到,几乎是瞬间僵直了后背,顿了顿,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中原先生,首领有请。”
“”
中原中也怔了下,似乎终于意识到现在是什么个时辰,他随手抓了抓蓬乱的橘发,眉宇微蹙泄出点烦躁,顺势吐出等我一会儿这句话后,又重新关上了房门。
半晌,紧闭的大门再次打开,不过这次的港黑干部已经恢复了一脸的平静。
他顺手整理了下领口的纽扣,确定系的一丝不苟后,便抬腿朝首领的办公室去走。
他看起来跟往日里没什么区别,只是身上却没有披着那件干部标志性的黑色大衣。
一路走过来,看的黑手党下属们纷纷疑惑不已,只有昨晚亲眼见到了他与月影假面来往的部下们,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暗戳戳的在港黑八卦论坛上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中原中也对自己的绯闻一无所知,他来到首领室后,便恭敬的将手背到身后,等待着坐在沙发椅上的男人的回应。
将脸侧的发丝轻轻拢在脑后,一直埋头于书写文件的森鸥外终于抬起头,紫色的眼眸朝他的方向轻轻一瞥,神色莫名。
张口说出来的台词,也无形中带着一丝审视。
“听说,你昨天晚上又见到那个月影了”
中原中也的内心一紧,条件反射的绷起了神经,经过一晚的反复去世,他虽然产生了一些抗体,但还是对月影这个名字感到无比羞耻。
毕竟,那雪白的脖颈,清晰的牙印,暧昧的水声都像是印入他的心中一样,怎么也摆脱不掉。
“是。”
他沉默的时间足够久,也让森鸥外有些深邃的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