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自己的声音低沉些,可依旧很尖锐。
木耳故作不知:“你莫不是已自宫了?”
东方不败的眸子里怒意与凉意并存。
老半天他终于承认这事实:“不错。”
“你还真舍得。”
字字句句就像柄刀在东方不败心口割着。
东方不败怒极,一手扫过,直将马车打出个洞来。
木耳一点不慌,就知道他贪恋剑谱,不敢拿自己怎样。
“这两套武功都要自宫,你不怕费半天事,它们是同一套?”
这回轮到东方不败嗤笑木耳孤陋寡闻。
原来林家的辟邪剑谱,跟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两百年前真的就是同一门武功。
它们出自前朝唐宫某位宦官,本就是阉人才能修炼的法门。
后来这位宦官遁入空门,葵花神功传到莆田南少林的红叶禅师手里。
林平之的先祖、岳不群的师父师伯、还有日月神教的前任长老,都因各种机缘读过原本。
可惜他们不跟木耳那样自带摄像功能,回来之后各自只记得一部分,便各自大开脑洞创下武学。
东方不败手里的葵花宝典算最全的。
他从宝典总纲得知,这门功夫分为气法、剑法、针法、身法三门。
宝典只记载针法身法,要彻底练就从前的葵花神功,还得凑齐气篇和剑篇才行。
辟邪剑谱,正是剑篇。
木耳听他科普半天,又嘲讽道:“你练这邪功有什么用呢?反将子孙后代都葬送了。”
东方不败的小刀摆到木耳身上。
向来淡定的木琴爹终于有点慌了。
这个被割了打坐能不能长回来的啊喂?
东方不败好像顾忌些什么,不敢动他。
他把刀收回,开始卖惨:“若非为人所迫,我也不屑做此事。”
“哇你上头还有人?”
这些天江湖传出消息,日月神教的老教主任我行病逝,东方不败早就是神教的头把交椅。
“不错。若非被他所控,我是不愿搜集这些个邪门歪法的。”
木耳听着还挺同情他。
“我抓你回去,不过交差。”东方不败叹口气,“你不肯写与我也就罢了,也莫要写给他才好。”
“他是个什么来头?”
“红银长衫,月牙面罩。”
木耳记得他见过这人。
可不就是在福州城吊打余沧海四个弟子的那个。
还有武当山上自称快活谷白二当家的白璧。
原来魔教最大的头子一直在身边,他一直在觊觎辟邪剑谱!
“拿纸笔来。我给他写个假的。”
东方不败连说不可。
“那人是何等武功何等见识,岂是随随便便能蒙骗过去的?”
东方不败话锋一转。
“得真假掺半,假得合情合理,才能骗过他去。叫他一练,必死无疑。”
木耳对此频频点头,算跟东方不败想到一块。
东方不败又道:“你先写,我先看。若是假的离谱,我便告与你听,咱们多改一分,骗过他的把握就多一分。”
有东方不败把关,木耳倍感骗过那个月牙面具人的把握更大。
他哪里知道东方不败骗他的。
木耳写,东方不败就练。
东方不败有葵花宝典作基础,哪里门道不对,他一看就知。
但凡知道,便假借面具人也能看破的说辞,叫木耳写上真的。
一来二去,木耳写到纸上的剑谱虽有几处关键错误,东方不败早已将真正的剑谱练到手了。
剑法,身法,针法俱全。
东方不败自以为不必怕那神秘人。
他飞鸽传书唤神秘人过来,好跟他算清这些年的总帐。
写完剑谱的木耳,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他被吊在油锅的正上方。
木耳不解:“我跟你一起打他呀,你干嘛这样对我?”
东方不败眼波潋滟,身上的红衣比之从前更加鲜艳。
他举手投足间,愈发像个真的女子了。
他似乎对木耳的颜很感兴趣。
走过来用手指头点点木耳的脸:“他怕不也是你的仰慕者,绝不许我下手伤你来着。”
木耳想到被他发好人卡的铁手,他就记得这个仰慕者。
难道他是神教的boss?
不对。
铁手肤色黑许多,与武当山上遇到白玉璧人的月牙面具人绝不可能是同一个。
东方不败遗憾地道:“可我恨他多过爱你。到时便当着他的面,下你的油锅,看他心疼不疼?”
木耳云淡风轻地“噢”一声。
东方不败只当他死到临头的鸭子还嘴硬。
没想到才出去用个午膳的功夫,油锅上的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东方不败脸色骤变。
日月神教定有内奸!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柯基一加”和“梅琳”两位小天使的地雷~
还有谢谢一直评论留言的其他小天使。
12月份作者君会继续努力码字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