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路两旁的绿化还是一片片嫩绿。
修天禄的心情却像提前进入酷夏,相当的烦躁。
他辛辛苦苦打拼,好不容易混到了有车有房有存款,眼看能松口气,半路杀出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作为一只天性只进不出的貔貅,修天禄是个坚定的不婚族,只要想到小钱钱婚后变成共同财产,他的心就要碎了。
钱就是他的命,不,比命还重要。
指腹为婚这事他倒是知道,但并未放在心上,因为太久远了。
当时还是大清,他妈妈心血来潮和手帕交的约定。
都什么年代了?大清早亡了好吧,为啥还有指腹为婚这种封建欲孽?
对方做什么的,什么长相统统不知道。
可是他再不愿意也不能直接拒绝,妖族信奉誓约,当初既然双方家长约定,就得遵从。
然后来的路上,拐个弯,被辆自行车给撞了。
他刚提了才俩月的大奔啊!
司机吓一跳,赶紧解开安全带要下去,然后就听到自家老板气急败坏的阻止:“不许下车!”
司机一愣,刚才撞击不厉害,最多也就蹭掉块漆,但以这位主的吝啬性格别说可能几千块的补漆费,二十块的洗车费向来都是能省则省。他想了下,看看行驶记录仪确定运转正常,低声道:“修总,他撞的咱们,有行车记录仪,他得负全责。”
“他负得起吗?”修天禄一声冷笑,抬抬下巴,示意他看仔细。
撞车的是个小伙子,看起来年龄不大,长得眉清目秀,但一身打扮活像从上个世纪穿越来的。
下穿军绿色裤子,部队很早以前的肥大款,上身白色老头衫印着红色广告语:六月肥饲料就是好。
至于骑的自行车就更有年代感了,上世纪很流行的二八大金鹿。
司机明白了什么:“您是担心他”
修天禄淡定接上话:“他要碰瓷。”
司机努力回忆撞车之前的状况,对方好像正观察什么,再说,车子刚转弯,总不能未卜先知在这里等着吧。
“我觉得应该不是。”司机小心翼翼道,“要不我先去看看?”
修天禄撇他一眼:“你觉得不是,可以,如果是,你来出这份钱。”
司机:“”
两人说话间,年轻男子爬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停好二八大金鹿,走到车窗想要说什么。
修天禄宛如见到敌人般立刻卧倒在后座藏起来,一边不忘催促:“快,演戏。”
司机:“”
好吧,其实老总说的也有道理,这年月人心不古,对方万一撞出问题,看装扮大概率没钱看病,到时候真赖上肯定很麻烦。
车窗摇下,司机堆出个哭丧脸:“小兄弟,你没事吧,我快吓死了,不瞒你讲,我上有八十岁老母每天打麻将输钱,下又刚三月的二胎孩子不吃国产奶粉,我好不容易找了这份给人开车的工作,一家人靠我养活啊。”
年轻人似乎不善言辞,被他一连串给说的连连摆手:“没有,我没事,我先撞的你,我想问问,多少钱,我赔给你。”
司机出乎意料,他不敢做主,不答应吧,又生怕到时候从自己工资里扣。
然后就感觉背被轻轻点了下。
一下yes二下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