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哀自怜不如想办法坚决,他转头看向焦灵:“什么蛊?”
焦灵翻翻眼睛,“呃,老白说有好几重蛊,叫……”
“离恨天。”
白扈推门而入,接下焦灵的话
头:“易大人,此蛊炼制之法在南疆早已失传,但是我听说数百年前因战乱而逃去西域的部族,手里还掌握着这种邪法。”
“西域?”易云阳大为不解——明明是宫里出来的密函要他的命,怎的又和西域扯上关系了?
想要得到答案,唯一的办法是找到那个姓方的。密函是方碧晖给尤岱连的,喂了毒的战马是他牵来的,那么必然,在回营路上设的埋伏也是他安排的。虽然此人现下行踪不明,但易云阳身为内审司首卫干的就是查案找人的活儿,哪怕对方上天入地,也能揪出来!
在此之前,他还得履行自己的承诺:“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也耽误找绿影的事了,容我——”
焦灵打断道:“这事儿你不用管,好好歇着,铁锋带狼牙去南越府接她了。”
“铁锋?”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易云阳更觉迷惑。那姓铁的不是山贼么,怎么想起帮着焦灵找阿姐了?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嗯,没想到那家伙还是个热心肠。”焦灵看易云阳眉心不悦挑起,问:“怎的,我不能和山贼做朋友?”
易云阳忧心道:“不是,我只是担心……他另有所图。”
“撑死了是图财,他要多少钱我给就是了。”焦灵不屑轻哂,“老白,你出门带钱了吧?”
“家主给拿了三千两的银票。”白扈应道。
焦灵瞪起眼:“才三千?”
“三千不少了,北疆一年一个行省的税供也就几万两。”
说着话,易云阳撩开盖在腿上的薄被,下地起身。然躺得久了腿脚难免麻木,旁边又无可攀附之物,刚一站起来他便歪了下身子,顺手扶住焦灵的肩膀做倚靠。触及那单薄的窄肩,掌下传来的温度和熟悉的感觉顺着手臂一路攀升,令他不由得一怔。昏迷之时反反复复做着被母亲拥在怀中的梦,他畏寒回抱着的肩,便是眼下相同的触觉。
——难道说,我一直抱着的人,是……
随后他一把扳过焦灵的肩膀,目光审视梭巡了一圈对方略显诧异的表情,直白地问:“你一直搂着我睡来着?”
焦灵听了面皮一紧,挥开他的手尴尬道:“没有没有,就一会儿,那个……为防你毒气攻心,老
白给你灸了肺经,你……你一直喊冷来着。”
原本惆怅的面孔上漾起丝暖意,易云阳垂下手,诚恳道:“谢谢,辛苦你了。”
焦灵肩膀一耸,轻巧地勾了勾嘴角。这是他感到开心时的习惯性动作,白扈看在眼里,心头不免涌起丝无法形容的感觉,及时出言打破两人间暧昧的气氛:“少主,你三天没怎么睡了,去我那屋睡会,我还得跟易大人说说有关离恨天的事。”
“好,那我先去睡觉了。”焦灵故作轻松地反手拍了下易云阳结实的上臂,“别想太多,会有解决办法的,反正你在我心里永远是个剑气师。”
“嗯。”
实话实说,得知焦灵如此照顾自己,易云阳觉得心里确实没那么堵得慌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