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攥紧木牌把手，人险些就要冲上去，幸亏最后是控制住了，不过目光一直在追随着他。

元卜才这么年轻就已经开始双目流血几近昏厥了？都怪她前世从没关注过这些，如今竟什么也不知道。

瞧那些侍者慌张的样子，就说明他平时不是这样的，这次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元卜被扶着站起时便醒了，他眼前糊着一片血色，看向周围的人都是个顶个的面目狰狞，待他用帕子将血泪擦净后这些才恢复正常。

刚才那种窒息和刺痛的感觉还没消散，他知道是自己功夫不到家，所以才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心里是空荡荡的悔意。

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就能知道那个颠覆禛国的女人的模样了。

此次领兵出发的将领面带忧虑，大祭司卜算从无错漏，今日出现这样的状况，莫不是代表此次出征会异常凶险？

“大祭司……”

元卜被人搀扶着，正对上将领询问的目光，他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此战会胜。”

托了那人的福，让他目光看的格外长远，禛国不止这次会赢，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打胜仗。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军中可曾有戟使的厉害的人？”

听大祭司说这仗会胜，将领一下子放心不少，却疑惑他为何会这样问，“军中兵卒为了布阵方便，用的都是统一制式的兵器，只有千户以上才可以使用自己的兵器，可这些人中并没有善用戟的。”

没有善用这样兵器的人么？元卜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老祭司对他的嘱咐，不管看见什么都别声张，难道指的是这事？

“嗯，仪式虽然中断却也不碍事，你且按照原本部署的作战计划进行便好。”

见他并不愿说缘由，将领也不纠缠，行过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赵玉等人自然是不能久留，她与人交错行进不着痕迹的走在最后一个，想多看两眼那个站在祭台上发呆的身影。

不知为何，他总能吸引她的目光。

元卜有个贴身侍者，是从小开始照顾他的，两人感情不浅，他看着已经散场赶紧低声问道：“大祭司，您现下感觉如何？”

后者清冷的摇摇头，仿佛对自己受伤并不是很在意，“无妨，只是现在向远处眺望视线会稍有模糊，想来过两日就会好的。”

他转头向前方看去，正想描述一下自己具体能看多远，便见有一举牌的小卒在回头看他，但这个距离已经有些模糊的看不清了。

对方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这一幕渐渐和他刚才所见的画面重叠，元卜心中大惊。

“！！！”

“大祭司您怎么了？”

元卜看着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前方，赶紧伸手指过去，“把最后的那个人叫住。”

身边侍者刚松开手要去，他便反手又把人拉住，“算了。”

那一小队人早已走远汇入大队，他并不知对方是哪个营哪个什的，派人去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到时候肯定会惊动带队的将领进行全军筛查。

这样做太过招摇，临行前老祭司的话仿佛别有深意，元卜觉得他需要换一种方式，悄悄找到那个亡国之臣比较稳妥。

一切有因才有果，因果循环是为常态，他若用强力去扭转因，结的果便会失去定数，变得虚无缥缈不可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