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长泽抚上自己脸时,江晓晓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她心一阵乱跳,随着他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她的气息越来越热。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躲开时,他的鼻尖已经触到了她的鼻尖。
他的呼吸烫了她的脸蛋,触电般的感觉瞬间抽干了她浑身的力气。
江晓晓就这么瞪着圆圆的眼睛,与他近距离对视着,看着他眸色渐渐深沉,直到唇上有了感觉,她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
起初对方只给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一吻即毕,他稍稍退开一下,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在发现她没有恼怒时,又情难自禁地吻了回来。
这一次,他侧过脸,加深了这个吻。
缠绵温柔,就好像真的含在嘴里怕化了一般。
对方很克制地只在她唇瓣上吸-吮-舔-舐,没有撬开她的牙关。
然而即使这样,江晓晓也被吻得晕晕乎乎,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感觉自己好像是一根被风吹起的羽毛,飘啊飘的,找不着地,找不着北。
直到她被吻得面红耳赤呼吸困难时,对方才松开了她。
祁长泽虽然松开了她,但滚烫的气息依然扑在她的脸蛋上,他一边用温暖干燥的手指抚摸她的脸蛋,一边低头说道,“对不起,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你说这些话的,现在的我没钱没房,只有一个烧钱无底洞的项目,还有一堆没还完的债务,简直糟糕透了……”
他气息还不稳,所以那沙哑低沉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点颤,颤得人心迷乱。
但他的语气很懊丧也很痛苦。
祁长泽深呼吸了一口,抬头望进她的眼里,满是缱绻深情,“在我最糟糕的时候,却遇上了喜欢的人,我舍不得放弃怎么办?”
是在问她,更是在问自己。
祁母临终前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
——阿泽,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如你所愿的,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不完美而错过了喜欢的女孩,也许这辈子你就动心过这么一次。”
——事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钱还会再赚得回来,但人错过了就真没有了。
所以每每江晓晓邀请他时,他都舍不得拒绝,可他又没有勇气表露心迹。
一边享受着她的美好,一边又不给任何回应,他有时很唾弃这样的自己,和渣男又有什么区别?
江晓晓想开口,可刚刚被吻过的唇还酥酥麻麻的,有点不听使唤。
祁长泽望着刚刚被他吻过人,脸蛋粉嫩嫩的,眼里还泛着盈盈水光,这样子实在太诱-人了,回想起刚刚亲吻的滋味,他的呼吸又重了几分。
他的的手移到她的后脑勺,额头抵在抵在她的额头上,一呼一吸间全是灼热的气息,“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有很大的风险,不仅仅是产品研发,还要对抗祁氏集团,可能会成功,也可能永不翻身……我对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还愿意陪着我吗?”
“我……我要缓缓。”江晓晓的表情有点木讷。
刚刚经历了一场缠绵的吻,她的大脑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所以对祁长泽的话反应有点迟钝。
祁长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就像她之前对他做的无声安抚一样,“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也不用为我的话感到困恼,我只是你的追求者之一,没有别的身份……”
***
这一缓就缓到除夕。
这两天江晓晓家忙着过年,两人基本没有独处机会。
今年又正好轮到江晓晓家做东,在家筹准备年夜饭,江晓晓的叔伯两家人早早带着鸡鸭鱼肉和一篮新鲜蔬菜来帮忙。
祁长泽见到江晓晓的弟弟妹妹们,又挨个发了红包,忽然听人叫了一声祁总。
他迟钝了半秒,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江晓晓与他介绍自己旁边的人,“这是我堂姐,也在海城工作。”
那位堂姐见到祁长泽时,激动地想上前握手,但又碍于对方身份过于高贵,没敢伸手,“祁总您好您好!久仰大名,没想到见到本人!几年前,正安科技作为5G领域第一股上市的时候,我们报社想采访您,怎么都约不上,现在突然在这见到您,我有点懵!”
祁长泽这些天已经习惯了没人认识他,突然又出现了熟悉的被人恭维场景,他竟然有点不适应,不过并没影响他恢复到原本矜贵儒雅的模样,“江小姐在哪家报社工作?”
堂姐说道:“海西报社。”
二人聊了几句,堂姐知道这场合不易谈太多工作,她从名片夹里取了一张名片递给他,“希望以后能有机会采访您,这是我的荣幸!”
祁长泽双手接过,“客气。”
他想给她一张自己的名片,结果发现自己咸鱼了几天,名片也没带身上,抱歉地笑了下,“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要不你加我微信吧。”
对于大佬如此赏脸,堂姐简直受宠若惊,立马拿出手机与他互加了微信,连声感谢了几句,就拉着江晓晓走到旁处,“卧槽!晓晓你是怎么把祁长泽搞到手的?牛批!!!”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简直了!
祁长泽要成了她的妹夫,她还有什么采访搞不定的!以后她就是海城记者界一姐了!
江晓晓忙纠正她的用词,“我才没搞到手,他是我老板。”
堂姐挑眉道:“那我送你的发卡为什么在他的?”
江晓晓紧张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堂姐嘿嘿笑道:“他刚才拿红包的时候,发卡从口袋里顺了出来,我看到他又放了回去,没想到啊没想到……”
她刚说完,就听江父使唤祁长泽搬工具梯去门口贴对联。
这他妈真的是祁长泽?
那个海城首富,豪门少爷,霸道总裁祁长泽??
想起刚刚怂的连手都没敢与他握的自己,她错愕道,“是我太怂了吗?”
江晓晓扯了下唇角:“不,是他们没有接受过他光环的洗礼……”
她和祁长泽共事了两年,也不敢主动握手啊……
哦不对,前两天她狗胆包天地握了_(:з」∠)_
“来点男人打糍粑啦!”江母在后院叫道。
“来了!”
打糍粑是他们家每年过年的活动,因为这是一个强度比较大的体力活,以往是江晓晓的叔叔与堂哥一起打,她的爸爸与伯伯会帮帮忙。
江父拉着刚刚帮忙贴完对联的祁长泽过来,“小祁你会不会打糍粑啊?”
祁长泽:“没打过。”
江晓晓的叔叔笑道:“我教你啊,你来试试!”
江母乐呵呵道:“对啊,试试,年轻人力气大。”
祁长泽在江家混了几日,俨然混熟成了一号苦力,家里搬重物干粗活的没少做,这会儿居然让他来打糍粑。
江晓晓忙说道:“不要了吧,妈,人家是客人……”
还是她老板。
她这几天没少提醒父母祁长泽是老板的事。
江母却是理直气壮地说道:“知道啊,所以要帮你多观察观察,毕竟你们俩身份差别大,怕你以后制不住他,不过看他这些天任劳任怨的,一点架子也没有,这性格是真不错,看来对你也是真心的,这不再考验考验下他的体力。”
江母重重拍了下江晓晓的肩,“男人体力不好也不能要!”
江晓晓:“……?”
她怎么觉得这话带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