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把她藏到了哪里,齐访,”他脸色阴沉,抿紧嘴,突然拔出了枪,指着齐访的头,阴沉道,“棠棠的行踪从你这里横跨海洋到了G市,她那么小一个人,怎么可能有本事……”
“G市……?”齐访死气沉沉的眸子突然有了光,他也不管被诸解打出来的伤口,迫切的问道,“棠棠在G市?你快去找
啊,快点去找!”
“我当然会去找,”诸解冷笑了一声,半晌,他把枪一扔,提起齐访,“不过现在,我要先和你谈一谈棠棠为什么会去G市。”
“是谁做的?谁把棠棠带走的?”
“……”齐访闭了闭眼睛,他神情痛苦,似乎不想回忆,哽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没有谁,是棠棠自己走的……她自己跳进了海里,我找了一整夜没有看见……”
“砰!”他猛地被踹飞了出去,捂着肚子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喃喃道:“棠棠还活着,真好……”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诸解气的拔枪的手都不稳了,“棠棠一个人游到G市,她得吃了多少苦,你居然将她从我身边偷走,又不好好对她……”
“我没有偷,”齐访艰难的反驳,即使已经伤痕累累,他仍旧扯着笑,“是棠棠自愿搭上了我的手要和我一起的,她想要和我在一起,她喜欢我,她不喜欢你。”
“胡言乱语,我看你的脑子是被海水泡了一夜泡涨了,”诸解接过身侧的人递来的手绢,细细的擦拭了一遍手指,居高临下的看着齐访,“你应该庆幸,齐访。”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父亲,你现在已经死了。”
他转身离开,连余光都懒得施舍给齐访,声音寒的像三九的天气:“去G市。”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祝棠,确认她的平安无事。
齐访在他身后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也打了一个电话。
G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安睡着的少女脸上,将她的轮廓无限柔和,美丽的像是一幅油画一样。
似乎是因为光线太过刺眼的原因,她睫毛抖了抖,嘤咛了一声,仿佛快要醒来的样子。
静静的坐在不远处作画的男人被她着一声嘤咛从痴迷状态唤醒,急忙起身走到她身边,柔声问道:“您醒了吗?”
“我的阿弗洛狄德。”
祝棠听见这陌生的名字,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她茫然的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男人,心里一紧。
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熟悉的姿势,如果不是因为人不对,她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刚和诸解见面的时候。
“您怎么了?”男人问道,“阿弗洛狄德,您不开心吗?为什么
皱着眉?”
“?阿弗洛狄德是谁??”祝棠一脸迷茫,她看了看四周,墙壁上悬挂着许多画,不远处还有一个画架,怎么这么像一个画室?
“是您啊,阿弗洛狄德,”男人执起她的手,“自海浪中诞生的美神,大洋女神狄俄涅的女儿,世界上最美的存在。”
他着迷的看着祝棠:“我曾经一直以为那是传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不是,等等,那就是传说啊!
“我不是阿弗洛狄德,”祝棠赶紧摇头否认,“我叫祝棠,我就是个普通人。”
“怎么会呢,你这么美丽,身躯的每一处都是上帝精心刻画的,就连皮肤的纹理,都蔓延着美丽的光晕,”男人一怔,他突然反应过来了,甜蜜的笑了笑,“我知道了,这是你在人间行走的名字对吧,祝棠,也很好听呢。”
“我叫做兰允,”他弯起眼,眉眼之间带着一股奇特的脆弱感,“你好,祝棠。”
祝棠一怔,她动了动腿,确认没有什么锁链以后松了口气,看向兰允,他一头黑发略长,扎了一个鞭子柔顺的披在肩头,眉目秀美却丝毫不显女气,嘴唇苍白,眼神柔和的看着她,似乎是个正常人。
见祝棠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脸颊陡然飞上了两抹红晕,眼珠都变的水润润,小声哀求:“请,请不要这样看我……”
他声音也很柔和,说话慢吞吞的,用手捂住了脸:“我会害羞的……”
“……”祝棠心情复杂,“抱歉。”
“没,没关系的,”兰允放下了手,眼珠还是水润润的,轻声道,“之前失礼了……”
“唉?”祝棠一怔。
兰允脸上还没消退的红晕又起来了一层,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不安的绞紧双手自我谴责:“我当时太着急了,以为您要离开了,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将您弄晕带了回来,实在是很抱歉……”
他这副被良心谴责的样子倒是让祝棠有些不安,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心肠很硬的人,看着这么一个温温柔柔的男人对她诚挚的道歉,没抵挡三秒就宣告失败,啊了一声:“我,我知道了,我也没怎么生气啦……”
“对了,您脚上的那个铁环,我帮您去掉了,”他眉目如画,轻声道,“不知道是哪个无礼的家伙,居然用这种方法对待您,真是应该下地狱。”
祝棠一怔,这才发觉脚上一直束缚着她的那个脚环居然消失不见了,她看向兰允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真情实感的感激:“谢谢!”
兰允温温柔柔的望着她,笑了笑:“您说什么呢,我怎么有资格接受您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