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林天诚不禁睁大了眼睛,有些颓废有些委屈,明明他很凶的!!
这土包子怎么肥事!!!竟然,竟然无视我,还吃的那么香!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就噔噔噔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徒留下林落和林枝两个人。
莫名的林落今天不敢招惹她,而且今天她本来就做了让爸妈不高兴的事情,也不敢再出幺蛾子,坐在饭桌上的她如坐针毡。
吃完饭林枝很自觉地转身就走,根本不顾林枝的呼叫,随手拿了浴巾就去洗澡了。
暖和的热水从热水器里蒸腾出来,感受着热水带来的温暖,林枝仰着头眯着眼睛,满脸幸福。
这生活多好,多安逸啊。
没有丧尸,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想吃什么吃什么,真好!
令人意外地是,林枝擦着头发,浑身带着水汽回到房间里,意外发现她的房间里竟然干干净净的,没有碎片也没有水珠了,床上多了身衣服。
林枝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眸光幽暗的看了它们好一会儿,才顺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毫无疑问,第二天林枝穿上这身衣服,她倒
是想不穿,但是没办法,地上的衣服都被胡珍秋收走去洗了。
胡珍秋向来是知道这大女儿的倔脾气,就不给她选择的机会,直接收走洗了。第二天她得上学,总不能不穿衣服。
经历了昨天晚上的深入谈话,林徽成和胡珍秋夫妇俩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如胶似漆的模样,有说有笑的,胡珍秋也没有再开口训斥她什么,只一副一视同仁的模样,关心林落、林天诚之后也不忘关怀她几句。
那副做作的模样,委实让林枝心生厌恶之意,却又不得不当着林徽成的面装作一副感动的模样。
然而林徽成一走,胡珍秋就恢复了原状。
林枝自然就很自觉的背着书包下楼,走在昏暗的楼道里,她的心情沉重脚步也随之拖沓起来。
她应该是初三吧?学校……是在安居街附近吧,林枝也不太确定呢。
她双手拉着背带,背上是一个重重的书包,整个人低着脑袋,仿佛在若有所思些什么。
正沉思着,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林枝耳朵动了动,继续向前走着。
才转过弯,后面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她的身后,她走一步那人跟一步的,明显就是冲她来的。
林枝耳朵微微动了动,轻轻蹙了蹙眉,跟踪她的会是谁呢?
她眸色一凉,看来有人是想挨罚了呀。
于是林枝扯了扯唇角,微微挑眉,猛的扭过身去,冰凉的眸子幽幽的盯着那人看。
这下子可把那跟踪的人吓了一跳,足足往后退了好几步,林天诚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差点就要蹦起来。
怎么莫名其妙,觉得这个土包子姐姐变得可怕起来了?
“你……你你你,干嘛突然扭头,吓我一跳。”林天诚瞪大了眼睛,两只胖乎乎的小爪子捂着胸口,悄悄咽了口口水,眼巴巴地看着她。
林枝淡漠的瞅了他一眼,“跟着我干什么呀?你跟我一个学校么?”
“我们不就是一个学校么,我上小学部,你上初中部啊。”林天诚气势弱了不少,吞咽了口水后,紧紧抓着书包。
“哦,那正好,一起吧。”林枝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顺手拉了他一把。
一时间林天诚傻眼了,张大了嘴巴,“啊?”
虽然
他感觉这两天林落有些不一样,可是还是不想和她一起走,谁叫她说话老是带着乡音的。
不对啊,她今天说话是标准的普通话呀,软软的还挺好听的,林天诚转了转眼睛,有些犹豫自己还要不要和她谈一谈。
他背着小书包跑到林枝前面,一副带路的模样,实则是不想被大院其他人看见,万一……万一笑话他怎么办。
“咳咳,土包子,你以后在家里不许再惹妈妈生气了,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好好表现,以后我就不叫你土包子了。”
林天诚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脚步,真诚的仰头看着她,脸上带着自得,好似林落一定会答应一般。
看着眼前她一只手就能按趴下的小豆丁,林落挑了挑眉,侧了侧身半眯着眼睛俯身平视他,语调微扬,“你喊谁土包子呢?嗯?”
最后一个嗯字充满了威胁,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天诚,里面充满了说不出的暴虐和杀机。
她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对于初中的记忆几乎模糊一片,医学领域上有一个病状,叫做潜意识遗忘也就是选择性失忆。
人会在受到伤害后,潜意识里淡化这件事,从而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她也是如此。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让她重新唤起了曾经那段灰暗无光的日子,她缓缓眯了眯那双潋滟的眸子。
既然回来了,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谁,也逃不过。
谁,也逃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