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匕首?”舒媚儿一步一步走来。
苟三见她走来,下意识的与她拉开距离,道:“我
承认它有点不错。”
“那你就给我去死!”舒媚儿轻叱一声,瞬间扑杀过来。她的身影突兀的消失在前方,鬼魅无比,仅在月色当中残留一道道残影。
苟三的战斗经验哪里能与舒媚儿相较,看得那残影之时已是目瞪口呆,仓促的向后掠去,纵使体内真气的浑厚程度已抵达了真武中期,却还是被舒媚儿扑了个正着,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把匕首,还是熟悉的味道。
另一边的战斗非常激烈,冷月衣阕飘飘临空轻停,那架紫色古筝紫芒甚极,他左手横抱古琴,右手极为灵动的缓缓轻抚,每当他右指在琴弦上挥动,都会掀起一股犹如浪潮的紫色气浪,气浪紫白交错,飞掠出去之时,整个过程掀起无数粉色桃花花瓣,那夹带花瓣的弦气浪潮看似花哨极具美感,但其间蕴含的霸道力量此刻仅有血衣能够感受。
血衣御空飞掠,仿佛是在银月之下来回游动,那蕴含星辰之力的无敌箭矢一箭接着一箭的射向那席卷过来的弦气浪潮,血衣在几吸之内连射一百二十三箭,只见他右手向后背箭筒抓去,眨眼间就将其搭在弓上,猛拉弓弦,那箭矢就如下山猛虎,仰天咆哮见撕裂沉厚的虚空,直杀半空中席卷过来的弦气浪潮,又是七十八箭,整整二百零一箭,仅用了六吸!
二百零一箭在虚空中铺张开来,将那洒下来的月光都掩得严严实实,箭阵在虚空中急速旋转,当寒气达到极致之时,只见箭阵突然凝固,而后瞬间融合在一起,凝成一支三丈长抱大的巨大银白箭矢,它银芒闪闪,寒气涟漪起一圈圈诡异的符文。
受箭矢力量的压迫,那席卷的弦气浪潮卷起七个巨大的紫色波涛,在波涛垂落下来之时,演化成一条紫色巨龙,巨龙张牙舞爪仰天长啸,威严振天,那张开的爪子闪烁着锋利的紫色光芒,几个扭动竟是将那虚空抓得褶皱,犹如抓在一章纸片上。
箭矢与长龙在虚空中扑杀,长啸间怦然装到一起,箭矢头的空气在急速向后流动,使得整片虚空都出现扭曲,轰轰作响。巨龙张开那满是獠牙的大嘴,好似能吞进万物,全然就是一个具有无尽吸力的空洞,虚空都被吸得扭曲几分。
箭矢与
巨龙仅隔三寸,对势的虚空间中,一道翻动着无尽涟漪的软软屏障将他们隔离开来,其光芒耀跃苍穹。
二人皆是沉默寡言,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打个架还要一边哔哔,见虚空中攻势僵持住,都是瞬间转变攻势。
血衣殷红战甲红芒暴涨开来,他迈出一大步,左脚向前跨出,后脚缓缓蹬住虚空,三支箭矢被他架在寒月弓上,那姿势跟后羿射日全无二样。
“血气成虹入碧空,雕翎独舞逐惊龙。这一式便叫他青龙·灭!给我斩!”血衣大喝一声,浑身散发着赤红血光,那附着星辰之光的箭矢又是涨上几分血煞之气,三支箭矢被血衣一齐射出,逐成一条巨大的血煞青龙。
冷月脚踏阵步,足足踏了九步之后,他那双空洞漆黑的双眸竟是缓缓合上,他右指再次搭在琴弦上,缓缓按弦轻抚,音律响起,那流逝的时间都变得无比缓慢。一曲沙场战歌出自冷月只皙白的手,咚咚咚,从悲凉到高亢,再从高亢的悲凉,冷月灵动的指尖愈来愈快,随后四指猛然往琴弦上挥扫,悬空银月下,在那古筝前的虚空中,竟是凝聚成一个黄沙战将来,战将全部由黄沙凝聚,就仿佛刚从死人堆中的沙场爬起来,他大步迈出,那黄沙手臂中也凝出一把柄紫气砍刀。
“将军许道铸血饮,至今犹有当年英,沙场人屠,给我复苏!”
冷月又是猛挥琴弦,一口血喷洒在黄沙人屠身上,得到鲜血的浇灌,那人屠突然抬起眸子,紧紧的盯着半空中的箭矢巨龙和,斜着身子拖着紫色长刀,径直劈砍下去。
轰~
一声巨响,虚空中迸发出极美的火光,好似烟花绽放。
虚空中隔绝的涟漪屏障破碎,箭矢好似冰棒一般从头部融化开来,紫色巨龙也是从头部逐渐风化,血煞长龙抵在砍刀上,最后也是慢慢风化,长刀如流沙滑落。
血衣从虚空中跌落下来,倒在泥地里,出现一个大大深深的人坑,他就趟在里面,大口咳着血。
冷月也一般无二,重重的撞在河边春柳树上,腰杆粗大的柳树竟被他生生撞断,好半晌才清醒过来,扶着树干哇的吐了一大口血。
“你别动,听话。”舒媚儿匕首抵在苟三刚愈合的胸口上
,听着她的话苟三差点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拿着匕首,挟持我。”
苟三半晌才反应过来,反手将匕首拿到手中,横在舒媚儿皙白的脖子上。
“血师兄,冷师兄,你们要再打下去,我便要死在他手中了。”舒媚儿润润嗓子,随后大声呼救起来。
血衣冷月皆是一惊,这才向苟三舒媚儿看来,二人眉头皱得老高。
苟三刚欲好生说话,却是不得不爆了句粗口。
他二人一言不发,血衣仅是将弓搭起,拉满弓弦,冷月又是将琴横在身前,手指轻轻的按在琴弦上。
“这他娘的是死局啊。”苟三心中暗叹,“血衣应该是得知了黑山地宫真想所以要杀我,冷月是因为他娘吧。”
“刚才血衣冷月二人剑拔弩张之时都可以除我而后快,这舒媚儿前几日分明也是要杀我,可刚刚为什么会将我扑到一旁?”苟三不傻,反而非常聪敏,“为什么舒媚儿不杀我反而要我劫持他来威胁血衣冷月,到底何因?”
苟三来不及多想,血衣冷月那边已准备动手了。
啪啪啪啪。
突兀的鼓掌声在小花桥另一端响起,打破了沉寂的氛围,只见一个捕快装扮的女子一步步朝着几人行来,嘴角噙着耐人寻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