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学剑,就是学剑。
先去了外门的源朝酒家,川秋雨只见千茶不见夏迎春,寒暄了几句,又沿途寻人前去迎春阁。
迎春阁怕是青城门五阁之中最为简朴的一阁。
迎春阁位置奇偏,除了一块匾额像样外,其它的“不堪入目”,与青山的“约阁”不相上下。川秋雨门前扣门:“哒,哒哒。”
扣门三声,门开。迎面正是夏迎春,独具一格的清秀模样。川秋雨进门去,才是瞧见不同,迎春阁从外看虽是其貌不扬,不过其中却是另一副模样,器具不多,一桌、两椅、一壶、两杯。
满壁的古籍足有千百本,陈列整齐,一时间川秋雨还当是来了书屋之中,古朴气息扑面而来,心驰神往。
只要千茶不在,夏迎春就是个谦谦君子,腰别望寻剑,相貌不凡。
“川西凉,今日来寻我何事?”夏迎春引他入座。
川秋雨笑而寡言。
夏迎春倒下一杯茶,推了过去,笑道:“听闻如今你是青丑的师弟...”
话还未说完,川秋雨袖中取出一物,夏迎春生生止住,眉目逸动,瞧着川秋雨手中的羊肠剑连呼:“好剑!可否给我一看。”
精光黯黯青蛇色羊肠剑入手,金芒四射,夏迎春细细端详了足有一刻之久,才道:“不知铸剑人是何方神人,竟可铸出这等仙剑。不可不谓是鬼斧神工,巧夺神秀。”
川秋雨知晓此剑乃是无量山的王二麻所铸,不过他却并未说出,省得剑痴夏迎春叫他前去引荐,他到何处去引荐?
川秋雨直道:“夏前辈,我想学剑!”
夏迎春抬杯的手一愣,稍作一息,再将杯中茶一口吃尽:“噢?找我学剑,青丑应允了?他可是最瞧不得自家徒儿去别家学艺的。”
“师兄应允了。”川秋雨面色正经道。
“原来如此,你与他并非师徒...不过,你寻我学剑怕不是件简单事。”夏迎春玩弄手中杯,缓缓道。
“我川西凉吃得苦,忍得疼,只要前辈愿教,晚辈定好生学。”川秋雨一字一句道,瞧这模样是真心想要学剑。
楼三千却是酸道:“老夫当时传你梨花枪与砂鹤之时,也没见
你这般诚恳。”
含笑风却道:“你可曾与自家人客气,这是好事哩,这小子将你我二人当成自家人唷。”
楼三千白他一眼,小声嘀咕:“谁和你是家人...”
夏迎春听得川秋雨这话,倒是笑出声来:“你是要学剑术,还是剑道。”
“何为剑术,何为剑道?”川秋雨是个门外汉,哪里知晓何为剑术,何为剑道。
夏迎春细细道来:“你可见他谢于沙使剑?使的是分崩离析剑,此为剑术,你要学多少老夫可教你多少。至于剑道么,那是化腐朽为神奇的东西,来头可大可小。习成剑道,再施剑术,便是形神兼备。可若要修剑道,得瞧天赋与机缘,可否与我迎春剑道有缘。”
“愿闻其详。”川秋雨只道四字。夏迎春续道:“当年我像你这般年纪之事,颇爱剑,后遇一山人,后成了我的师傅,他剑术万千,剑道独善,于他身后我受益良多。”
“待我剑术万千,只手可施变化无穷剑术时,我朝师傅讨问剑道秘辛,你可知师傅说了何?”
川秋雨摇头。
“剑不过方寸,侠者拥。持剑开江海,横九天,图的是一侠字。侠亦有仁,二者不离不弃,独侠则孤,独仁则软。剑道秘辛人人可修,又人人不可修。”
“在下愚拙,至死也要学剑道,师傅领我前去一处,似梦似幻,耗我大半条命才是出了那地,自此后我便窥探了迎春剑道。”
川秋雨算是听明白何为剑术,何为剑道。这与凝阵与画阵有相似之处,剑术讲究个是个形,剑道这是神,徒有形而无神,使出的剑太过愚钝,待形神兼备,才可成为剑道!
“不知川小友是要学何?剑术还是剑道。学剑道可是一招不慎,丢了小命唷。”夏迎春笑眯眯问。
不用多想,川秋雨既然要学自然是学剑道,他道:“晚辈有心一学剑道,只是不知该从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