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云山,位于云贵省与十万大山交界处,山势极高,连绵万里,且奇峰林立.山上常年云雾缭绕。
山中雨水甚少,雷雨天气更是少有,都是几十年才下一次雷暴雨.但此处山林,水份却十分的充足,瀑布溪流随处可见.
由于山中湿润,山中树被异常茂密,林木粗壮,蚊虫,毒物更是数不胜数.
早年有山民在山脚耕作,采药的药民会深入到山林中间地带,采抓蚊虫毒物,以卖给药铺换钱.而山林深处却少有人去,一来是山林深处的毒物异常凶猛,二来传说山林深处住有鬼魅魔怪.
毒物人们自然不怀疑,但鬼魅魔怪人们却是不相信的.之前有胆大的山民冒险进入,却是有去无回,就连进山找人的也是有进无出。而每进一批人,七日之后便会听到山林深处传出痛苦的嚎叫声。嚎叫声不大,却是几千里的山民都能清楚听到,好像声音就在耳边叫喊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近年来,山民外出务工,都搬迁进了市里或是邻边相对繁华的镇上,五云山更显得冷森神密.但这里风景秀丽,生态原始,近年来倒是有所谓的“驴友”常来游玩.
说来也奇怪,前前后后~进去了十几波人,却也都安全的出来了.
………………
承一凡是一小公司的职员,近年来工作平平无奇,每日朝九晚五,倒也惬意。只是他并不喜欢这种生活,每日郁郁寡欢,像是一把磨圆了的锥子,看不到一点年轻人的激情.
半年前,他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每日昏昏欲睡,气喘乏力,不但提不起精神来,还常常昏迷。看了几家大医院,都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后面找了中医,中医说他气血不畅,可调养了许久也不见起色;再后来又去看了精神科,医生说他是得了“郁郁症”。无奈之下,他只能辞了工作,回沿海老家“盐城”调养。
这一日,日上三竿,承父从田间耕种回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承一凡,无奈的揺了摇头,叫道:“一凡,该起床了。”
承一凡无力的爬了起来,在床头摸了好一会,才摸到那幅三厘米厚度镜片的黑框眼镜。
“一会你去祖屋那边
看看,拆迁处的同志明天就会下来。”承父放下手中的锄头说道。
“哦!”承一凡弱弱的应了一声。
承父看着他那虚弱弱的身体,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补充道:“粗重的东西,我已经搬走了,只是祖堂隔壁那个小偏房有一些书籍,是你当年读书时留下的。我也不识字,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也就没敢动。”
“嗯!”承一凡应了一声。
随便的咽了几口饭后,承一凡便去了祖屋那边。这是一片破旧的房屋,二房三舍,加一偏房。偏房只有厕所般大小,上学那会,父亲把这当成废书库,承一凡不用的书,全塞这里了。
偏房里面的书本并不多,大都是课本和杂志,再有就是辅导书。承一凡翻了几遍后,选了几本读书笔记就准备离去。
“好大一个窟隆啊,这老鼠也是饿极了,要不怎会在这破书库挖洞呢。”承一凡看着墙角处一个大窟隆暗道。
“还好明天就要拆了,像这种危房,也不知啥时候会塌。还是赶紧走吧,指不定一会就塌了。”承一凡绝对相信这房子会塌下来,那就是他的命,好的不灵坏的灵,好运他从没赶上过一次,倒霉的事却次次都有他的份。
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他瞥见窟隆里面似乎有几页纸,“会不会是我那本丢了好久的日记呢?”回头伸手捞了出来。
“还真是那本日记,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原来是被老鼠拿来造窝了,如果不是刚才移开了那书堆,还真发现不了。”承一凡暗自庆幸。
“哎!哪来的这么一张破旧乏黄的纸张呢?”窟隆虽然不小,但却只能放下承一凡的一只手,看不清窟隆里的情况,承一凡只能胡乱一抓,却不知何时多抓了一张破旧不堪的纸张出来。
上面好像还有字,而且还是繁体字:“若被后代子孙拾之,便是天意,望能将其遗物送回原处,以赎我所犯之罪,承元绝笔。”
“承元,承元是谁啊?我的祖先不是都不识字吗?”承一凡本就是个爱寻根刨底的人。在自已的祖屋发现这种东西怎能不心动呢。
“指不定会有祖先留下的宝贝呢?”承一凡异想天开,随即把手往窟隆里一伸,又再次搜扫了一翻。
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抓出里一包东西。这包东西的外面用油纸包着,可能是年代太久,有些油纸已经破去,而刚才那张破黄的纸估计就是从这里被扯出来的。
承一凡激动不已,一层一层小心翼翼的拆着。许久后,他终于打开了这包东西。让他失望的是,这包东西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几张和刚才一样材质的破纸。破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看上去像是一封信。只是年代久远,字迹有些模糊不清。
承一凡摊开纸张,连猜带想,艰难的读了起来。
我名承元,本是一穷苦书生,三十那年,也就是康熙25年,乡试及第,中了秀才。后经媒婆介绍,娶一洪姓女子为妻。结发十年,未有子嗣。
康熙35年的一个夜晚,突闻门外院中有婴儿啼哭声。我壮胆出门,果真发现院内有一男婴,男婴相貌出众,可爱非常,只是眉间有一黑气闪动。
男婴袍内放有一幅牛皮地图,用一根红色的绳子绑着,绳子还系有一黑色佛珠。
摇蓝之中,男婴脚下放有十锭黄金,和书信一封。
信中所言:“要我侍这婴儿如亲生骨肉,好好抚养。待到25年后,再将牛皮地图交与这个男婴,如不照做,灭吾全家。
我本无子嗣,突得男婴,又得财宝,自然喜出望外。我那础妻也是欢喜得不行。
后来我们为此男婴取名天赐,继我承姓香火。
25年很快就过去了,当时我已年过六旬,时日不多。当年的男婴虽说资质愚钝,但却十分孝顺。我不忍天赐离我而去,故起了贪念。那一夜,我将牛皮图纸丢入火堆,打算烧掉后,搬离它乡。怎料一把火没把图纸烧掉,却是把我家烧了个精光。
当时我想,烧光也是好事,刚好可以搬走。安顿好了新居后,我们很快就搬了过去。那一日我发现那牛皮图不知怎的又出现在我家中,害怕万分,急忙把它丢在了江里。怎料第二日,我那妻子在村口河里洗衣服时却意外的溺水身亡了。捞上来时,手里死死的拽着那幅牛皮图。
我惊恐万分,几乎发疯,本想将实情告知天赐。怎料那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一位算命的大仙。
那位大仙似乎算出我家发生的事,对我旁敲侧问。病急
乱投医,无耐之际我把全部事情告诉了他,并求他相救。
大仙说那牛皮图上的黑色佛珠名叫“轮回珠”,乃大邪之物,有灵性,淚气重,需用污愧之物才能镇压。于是我将它埋在了自家的茅坑底下。只是大仙也说了,此物与天赐血脉相连,我将其镇压,就相当于将天赐的血脉镇压。他的后代,将愚笨不聪,目不识丁,即便能出个读书人,也会恶运连连,郁郁发疯。
事实也是如此,往后的几年,天赐变得越是愚钝,虽然很是勤力却总不得志,考场上更是名落孙山。家财用尽后,为了生存,他也弃书从了农。
“将死之年,我自知罪孽深重,却又不想破坏这份安定,所以将事情的尽过,藏于此处。若被后代子孙拾之,便是天意,望能将其遗物送回原处,以赎我所犯之罪,承元绝笔。”承一凡终于把最后这一句通顺的连了起来。
“牛皮图纸!”承一凡消化了半刻之后,开始刨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之前是茅坑的原因,这窟隆异常的软脆,不到十分钟承一凡就挖出了那张牛皮图纸。
图纸的上面的确系着一颗黑色的佛珠,用一条红绳穿着,和信里写的一样。承一凡小心翼翼的解开绳子,当它摸到那颗佛珠时,身子怔了一下下。他感觉到珠子里有一股奇怪的清凉气流传来。他虚弱疲惫的身子好像充了电一般,充满力量。他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就连喘气都顺畅了不少。
图纸上画的是一大片山,其中有一座特别的高,还用文字标注着“五云山”。然后就是一段段文字。那些文字都很小,承一凡基本看不清,好像是述写着某个故事。大山里面有很多城池,建筑都差不了多少,还有一些文字标注,好像是什么府、什么堂、一样的字样,像是“武”字,又像“药”字。
承一凡看得入迷,一时竟忘了这堵危墙刚才在他的刨挖下,已经快要倒塌了。
“隆”一声巨响,承一凡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