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女生欣喜地转过头来，却是一惊，随后将后脑勺对着他，道

“什么叶老？不认识”

墨寒有些失态。

“就是叶老啊，天天在这儿扫地的叶老”

“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就是，我自出生起，从未听过什么叶老，也没见过谁在这里扫过地”

此时，有一仙风道骨的老者，踩着长剑飞来，停在墨寒附近，捋着胡子，道

“呵呵，小娃娃，老夫修道三百余载，也从未听过你所说的叶老”

说罢，老者便御剑离去，只留下一道白光。

“是大长老，大长老来了，兄弟们快去广场”

随着一中年男人的吼道，三五成群的人当即散去，全都朝着广场移动，至于石梯上的人更是加快了脚步。

此时，驻立原地的墨寒便显得格格不入，他眼神空洞盯着地面，虽多次被撞，却还是处于那茫然之中。

怎么会这样？没有叶老，那我这几天遇到的是谁？

对了，墨雪第一次带我来仙门的时候，叶老和她打过招呼，她一定能证明叶老的存在。

想到此处，墨寒便向着山下走去，墨雪在和他分别前，曾告诉过他地址。

绝不是我的幻想，叶老一定真实存在。

就在他一脚踏在石梯上时，他的身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墨寒，你去哪里？”

墨寒心中一震，停下了脚步，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看了过去。

一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引入眼帘，她身材高挑，算不上绝美，却很耐看。

“你这张脸，着实好认”

此女子，正是满脸笑容的墨雪。

墨寒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猛地冲了上去，双手

按在墨雪的肩膀上，用力摇晃，道

“墨雪，你见过叶老对吧？那时候，他还向你打过招呼，你一定见过他”

墨雪微微皱眉，伸出玉手拖着他的左脸，道

“叶老？怎么了？突然问这个干嘛？不过你这胎记好像小了许多”

墨寒心中一沉，双手无力垂下，又是连连后退，不停摇头。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很清楚”

“梦境？现实？我到底处于哪儿？”

墨雪一脸疑问，伸出手掌示意一个方向，道

“什么梦境现实？你在说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叶老不是在哪儿么”

什么？

墨寒如若雷击，蓦然转头，叶老，正站在那个地方，微笑点头，过往人群也不忘拱手问候，个个恭敬有加。

“墨羽，仙门大会快开始了”

“见过叶老”

“叶老早上好”

“墨小花，加快脚步”

....

为何？

墨寒死死盯着叶老，缓缓走去。

叶老双手杵在扫帚之上，待他走近后，微笑道

“现在，你明白梦境与现实的界限了么？”

墨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周围，那些过往人群，不再向叶老打招呼，甚至，视他们为无物。

再看后方，原本站在那儿的墨雪，却消失不见。

他想取出那片树叶，却发现口袋中已空无一物。

“一面枯黄一面绿，既是真实亦是虚”

墨寒将手从口袋里抽出，凝望半响后，那片树叶却徒然出现，立于掌心缓缓旋转。

“叶老，让小子明悟如此大道，是否为时尚早？”

叶老微微摇头。

“道，不问高低，悟了，便是悟了”

说罢，叶老伸出手指，凭空一点，那问候之声再次络绎不绝，叶老亦忙于应付，不再理会他。

墨寒露出微笑，手中落叶再次消失，但他明白，这不再是梦境。

叶老是真实存在的，那片落叶，便是梦境。

扫帚之下，也不是什么时光之术，而是虚实之道。

墨寒拱手一拜，随着众人一同走向广场，他虽明悟了一丝虚实之道，心中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明悟此道，非他之本心，自他踏出杂役处的那一刻起，他便落入了叶老的虚道之中。

至于他向叶老提出，什么是梦境的问题，自然非他所愿。

换句话说，这虚实之道，是叶老强行传授于他的。

“墨家，连我学什么，也要管么？”

墨寒捏紧了拳头，今日之事，他想起了选择功法时，所发生的怪事。

当时共有三部最适合自己的功法，自己明明选择的是“惊涛骇浪”，到头来却是“寒”

那么，叶老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