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记者……”陶果果刚想问记者的事,就被林军言的手势打断了。
“不用管,我会处理好。”林军言很镇定,不过他转而又对陶果果说道,“以后但凡有记者问你这件事,你都说不知道,别给他们留下太多把柄。”
陶果果点了点头。
难怪刚刚的问题这么犀利,原来是内部人故意来捣乱的,幸好自己没说多余的话。
不过也是这时候她才知道,那个记者是某个和林家关系不太好的亲戚搞得鬼,想来砸场子的。还好林军言及时出现,中断了他们的计划。不然说不定这个婚礼的事就要被大肆宣扬出去了,到时候对陶果果以及林家的声誉损失肯定不小。
这时,后花园里没人,林军言就和陶果果在中间的亭子里坐下了。
刚一坐下,林军言就来了一段安抚人心的说辞:
“果果啊,既然你已经完成了婚礼,我们也是一家人了。我知道对于你这种姑娘来说,嫁给一条狗实在是有些委屈你了,而且还要顶着别人说闲话的压力做完这一切,真挺不容易的。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我们林家的大恩人,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
罗里吧嗦说了一大段,其实陶果果都没怎么认真听,只是淡淡挂着一抹礼貌的笑容点头。
她心里惦记着那一千万的债款,她就等着林军言提这事呢。
“果果,你有在听吗?”林军言忽然出声问道。
陶果果打了个激灵,侧头一看,才发现林军言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我在,林先生,您继续讲。”陶果果连忙眨了眨眼,笑了下。
听见陶果果称她为“林先生”,林军言一顿,随后淡淡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生疏,我们已经算是一家人了。”
不过他也没勉强林果果改口。
陶果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自己还没适应现在的状况,忘了她都已经结婚了,应该叫他“爸”的。
林军言继续说道:“是这样的……”
林军言的儿子林景元,在三年前因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现在一直昏迷不醒。这三年间,他们找了无数人,尝试了各种方法,在这期
间,都没能让他醒过来。林氏夫妇非常绝望,因为林景元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要是他醒不过来,那林家就后继无人了。
就在这时,有人就给他们出了主意,说可以找算命先生算算,说不定有希望。
于是他们真去找了个听说很灵的大师,那个大师说,只要找个姓陶的,眼角有泪痣的,而且必须是出生在卯年卯月卯日卯时的姑娘,嫁给命名为林景元的狗,五年后林景元就会醒了。
他们就按照大师说的条件,最终找到了陶果果。陶果果一切都很吻合,他们觉得这应该是大师说的那个人了,还特意又去问了一遍,大师没否认。
这时,他们刚好得知陶果果家里欠着一千万的高利贷,于是他们帮陶家人把高利贷的钱还了,但是提出了个条件,那就是嫁给林景元。
不过并不是嫁给植物人的林景元,而是这条代替林景元结婚的狗。
只要陶果果能照顾好这条狗,那么他们的儿子就会醒过来了。
“果果啊,我知道五年时间对你这样年轻的姑娘来说,是个不小的投资。所以如果你签下这份协议,你欠着的一千万债款,不仅可以一笔勾销,我还将给你三千万的补偿费。”说着,林军言掏出了一张协议书地给陶果果。
陶果果接过协议书,仔细看了看,发现内容很简单,就是林军言所说的内容。
见陶果果还在发愣,林军言就问道:“怎么,是嫌钱不够?钱的事可以再商量,我可以给你再加点儿。”
陶果果连忙摇了摇头,立马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说道:“放心吧林先生,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林军言欣慰地点了点头,又说道:“果果,五年后你就可以离开了。在这期间,你的吃住和零花钱都由我们林家负责。你有什么别的要求,我们都尽量满足你。”
说完,林军言叹了口气,满脸疲惫地摘下眼镜,掏出手帕擦了擦镜片。
这件事让他心力交瘁,他不愿意接受自己宝贝儿子成为植物人的事实,他夫人也整日以泪洗面,心里很难受。
其实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奇迹,可他还是想试试,即使希望渺茫。找个理由骗骗自己,也骗骗夫人,这样也能让他们在接下来煎
熬的日子好受些。也许随着时间慢慢单淡去,他们也就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不过最近他确实觉得夫人都变得比以前精神了些,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