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本着勿枉勿纵,下令仵作重新勘验尸身,得到了的事实。
得到了孙老汉是在无察觉下被害的结论。
有鉴于此,府尹单独审问杨宗谨。
府尹道:“虽然证明你的话有道理,但根据胃里面的酒味,却能得出你极可能趁着孙老汉醉酒情况下行凶害人。”
杨宗谨不慌不忙的问道:“请问胃里的酒有多少?”
府尹看了眼仵作,见他也是迷迷糊糊的样子,便道:“为什么这么问?”
杨宗谨道:“生前喝酒,酒会大量的从血液循环消耗掉。如果是死后被灌酒,人死之后血液停止循环,酒就会大量存在胃部,并没有蒸发。”
府尹眼前一亮,再次看向仵作。
仵作一张苦瓜脸,讷讷地说:“胃部确实出现大量的酒味,差不多有一坛。”
府尹恍然大悟,说道:“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找到在那个时间段买酒的人,就能知道是谁行凶。”话锋一转说道:“可开封那么大,怎么找得到呢?”
杨宗谨笑道:“如果结合前面的情况,我想只要略施小计,就能找到是谁杀害了孙老汉。”说出自己的计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府尹听了之后,大加赞赏。
开封府,大堂。
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府尹端坐在几案后,一拍惊堂木。
吓得跪在案前的人证们,身体一颤。
府尹道:“本府细查之后,得出结论:孙老汉是被人在无意识下杀害,且在死后被人灌酒,作喝醉状。由此可知,乃是有人想趁机陷害杨宗谨。”
包括孙小四在内的四名人证听了这话,面面相觑。
府尹又道:“本府又派官差去明察暗访,得到了昨天在酒窖打酒的名册。得到名册的时候,本府真是大为惊讶。”
人证们面面相觑,都一脸懵逼。
府尹拿出一份名册,打开然后一路看到底,指着堂下瘦瘦的青年,喝道:“大胆孙秋,你在申时打酒是干什么!”
名叫孙秋的人证,猛地抬头一脸懵逼。
府尹道:“你和逝者是叔侄关系,孙老汉自然对你不会防备。于是你就干出杀人的勾当!”
孙秋抱拳哭道:“冤枉
啊!府尊。小人一向安纪守法,绝对不敢害叔叔。”拼命的磕头。
“名册,物证俱在!你竟然敢不承认!”府尹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命衙役将孙秋拉出去打三十杀威棒。
冤枉,我冤枉啊!
孙秋被衙役拉了出去,不一会儿,传来阵阵惨叫。
府尹只当没听见,命主簿准备好文书,让孙秋画押。
就在这时,听孙秋叫道:“小人招,小人招!”
府尹喝道:“杀害自己的亲叔叔!先打完再招。”
外面衙役又在打,只听孙秋叫得惨绝人寰。
堂内的人证们,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
这时,孙秋又叫:“小人真的不是凶手,是孙小四杀的叔叔。”
“嗯?”府尹眉头一皱。
“你胡说!”孙小四回头望着衙门口叫道。
“孙小四!”府尹冷叫一声,正要再说话。
却见衙役跑进来,报道:“禀府尊,孙秋已经晕了,三十杀威棒只打了二十。”
府尹道:“用盐水把他浇醒,本府还要问孙秋为什么攀扯孙小四。”
衙役下去,不一会儿传来泼水声和惨叫声。
府尹问道:“孙小四你竟然杀害自己的父亲?是也不是呢?”
“府……府尊,俺……俺冤枉。”孙小四完全没了底气。
“哦?可本府从赌坊得知你可是常客。难道……孙秋杀了你父亲,你趁机要挟他给钱!”府尹猜测道。
“俺……俺……”孙小四说不出话来。
“大胆孙小四!”府尹一拍惊堂木,“赌坊里有你的欠下的账,更有赌的人一起证明你在申时回家。”
孙小四身体一颤,回道:“俺……俺……”
府尹又道:“你不说没有关系,本府会查你的行迹,定能得到蛛丝马迹。本府最恨不忠不孝之徒,像你这样的人,一旦坐实,先打一百杀威棒。”
孙小四吓坏了,终于承认了。
原来他回到家,正巧看到父亲熬夜赌博在床上睡觉。又因自己赌输了钱,于是恶向胆边生,干下了罪恶滔天的恶事。本想讹诈李迪,没想到李迪秉公执法,不肯拿钱消灾。
孙小四说完,府尹命主簿将文书给孙小四画押。
画完押,孙秋被从衙门口拉了进来。
浑身完好无损,原
来是有口技者学孙秋的口气说的话。
事情查完,杨宗谨被放了出来。
他随府尹到了后堂,却见后堂坐着一个中年人,正是口称是他未来岳父的李迪。
李迪见府尹进来,起身相迎:“仲询老弟,今天辛苦了。”
府尹叉手回礼:“复古兄客气,同朝为官,理当如此。”
复古是李迪的字,而仲询是李谘的字。
李谘回头看杨宗谨笑道:“平素只以为杨宗谨是纨绔子弟,没想到在刑狱方面如此擅长。”
杨宗谨面色微微发烫。
李迪立刻板着脸,喝道:“杨宗谨你还不谢过府尊,如果不是他明察秋毫,你这条小命保不住。”
杨宗谨忙跪在府尹面前,叩谢大恩。
李谘将杨宗谨扶起,笑道:“我与你岳父是同年新科进士,你岳父还是状元。些许麻烦,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