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谨并非真的要去李府,而是在途中突然变了方向,径直去关押秀玲的监牢。
因秀玲所犯下的事牵涉到内廷,在太后没有下旨的情况下,李谘是不可能治秀玲的罪,只是把她关在牢里。
杨宗谨和李媗之、凌宠三人来到关押秀玲的监牢,却见秀玲竟然自杀。
带他们去的女牢头吓得面色苍白,忙打开牢笼。
凌宠纵身一跃,将秀玲尸体从绳子上放了下来。发现她已经变得冰凉,再无生还的可能性。
杨宗谨仔细看了眼秀玲的脖颈处的勒痕,判断出秀玲确实是自杀。在通过她身上的尸斑,以及桌上饭菜还热的情况推断出她是刚死不久。
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
杨宗谨不相信!
李媗之痛心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刚查出眉目,秀玲就死了。”
杨宗谨不禁皱眉道:“这说明有人一直监视我们。不然怎会刚好在我们来监牢的时候,她就选择上吊自杀。”
李媗之长叹一声,不禁为秀玲鞠一把泪。
杨宗谨却心道:“为防止有人先下手为强,我刻意选择前往李府,然后突然变道来的开封府。除非有人贴身跟踪,否则不会这样及时。”仔细一想,却想不出路上有任何可疑之人。
李媗之看杨宗谨显得异常沉默,忙问道:“宗谨你是想到什么吗?”
杨宗谨苦笑道:“我现在脑袋里一团浆糊,说不出所以然。”
李媗之不信,但看杨宗谨皱眉的神色,又不似作伪。遂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等着杨宗谨自己告诉她。
离开开封府,杨宗谨和李媗之径直回到李府。
又别了李媗之,杨宗谨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进屋,就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天色昏暗,屋里光线不足。
但杨宗谨眼神里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隐隐透露出思索之色。
“好个襄阳王成功利用内廷和外廷消息不通的弱点,让自己置身事外。真就是进退有据,令人感到佩服。”杨宗谨心道,“这次又被他先手一步,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秀玲自杀身亡。”
杨宗谨忽然想起八贤王,猜测他和这件事有么有关系,但仔细一
想又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正思索之际,却听到屋外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
杨宗谨忙走到门口相迎,开门一看竟是李迪。
“岳父。”杨宗谨轻唤一声。
“屋里这么暗,为什么不掌灯?”李迪信步入内,看屋里昏暗。
“小婿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忘了掌灯。”杨宗谨忙拿出火石,将油灯点燃。
油灯被点燃的一瞬间,满屋里都明亮起来。
杨宗谨再看李迪,摇曳的火苗下更加的儒雅。
想当初李迪可是状元!
能不儒雅嘛。
李迪道:“你肯定是为了秀玲之死还在猜测,寻找合适的突破口。”
杨宗谨承认道:“小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有人能够在我之前下手。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太可惜了。”
李迪笑了笑道:“这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秀玲早就要自杀。只是你们去的刚好,误认为是被凶手先手一步。第二种可能,有人一直守着开封府的附近,看到你们去就抢先下手。”
“我在明敌在暗,的确是十分的不容易。”杨宗谨感慨道,“都怪我太心急,应该再坚持一下或许能卧底出更多有用的讯息。”
李迪却道:“世人没有前后眼,不可能真的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好在你足够的年轻,有的是时间历练。今晚好好的休息,明天打起精神再出发。”
杨宗谨叉手谢道:“岳父的规劝,小婿铭记在心。”
李迪却是笑而不语,转身走了。
杨宗谨心觉奇怪,还是送岳父走出院子,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在李府下人的服侍下洗了澡,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躺在床上,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宸妃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呢?
陈娥娇的《长门赋》是向汉武帝哭诉,企图挽回圣心。宸妃的哭诉对象应该是已经驾崩的真宗皇帝,却对我们发出,又意味着什么呢?
杨宗谨带着这些问题,辗转反侧直到熬不住睡下。
次日一早,杨宗谨用过早饭。穿戴整齐,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了李媗之。
“今天,咱们去哪里?”李媗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