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宫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不料,顾墨城不仅不责备杨宗谨的莽撞,反而起身笑道:“你终于做了一件最正确的事情。”
“啊?”杨宗谨还以为自己幻听。
顾墨城道:“查案最重要的是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杨宗谨稍微一想,生怕答错,索性摇头装作不知。
顾墨城直言道:“查案最重要的是秉持公心和刚正不阿!每一个案子的背后,都牵扯到各种人情法理,岂是你能顾得过来。如果像你以前的查案方式,这个案子你永远也查不出来。甚至可以说,其他的案子你也查不出来。”
杨宗谨终于明白了所谓明镜高悬的真实含义,那就是不牵扯任何的派系。抗住一大堆的人情世故,然后直接追查案子的真相。
“多谢先生指教,我以后会多加注意。”杨宗谨再磕了个头,起身慨然离开。
若说在宴席上的举动,只是出于羞愤之下的冲动。那么这次的询问,却是杨宗谨一生中最大的获益。前段时间的多方游走,自以为很了不起。然而在他们的眼中,杨宗谨已经失去了作为执法者的独立,沦为了政治的棋子。
这次终于让杨宗谨明白了许多,心情也随之舒畅许多。
杨宗谨回到李府,正好遇到李媗之。
李媗之见杨宗谨很开心的样子,惊奇的问道:“听我父亲说,你被太后刻意的下来赐宴。我就为你捏了一把冷汗,现在看你活蹦乱跳的挺好啊。”
杨宗谨拍了怕自己的脑门,笑道:“他们给我上了一桌石头和树枝,摆明了是刁难我。而我也很直接,拿头直接撞石头。”
“撞……撞石头!”李媗之紧张的摸了摸杨宗谨的额头,没有一丝伤痕。
杨宗谨笑了笑道:“我一点事都没有,反而学会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在这件事上让我领悟很深,真的很深。”
“哦?什么事!”李媗之收回摸杨宗谨额头的手。
“公正不阿!”杨宗谨笑道,“执法者要刚正不阿,还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否则任何案子都查不出来。”
李媗之听了这话,明白了杨宗谨高兴的原因。却又担心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能要吃很多的苦。”
“有的人天生如此
,有的人后天如此。”杨宗谨不禁感慨道,“若我真就要吃很多的苦,那也没办法。”
李媗之点了点头,认可杨宗谨的理想。
“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是你吃苦,还是面对那些势力。”李媗之动情的说道。
杨宗谨一激动,握住李媗之的手,说道:“李媗之,谢谢你。有了你的鼓励,我会更加努力。”
“咳咳咳……”李迪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浓情蜜意。
李媗之红着脸,逃离现场。
杨宗谨也咽了下口水,一脸紧张的走到李迪面前。
李迪笑道:“你这样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有点不习惯。”
“岳父夸奖了。”杨宗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迪道:“你能够平安回来就好。”接着又笑道:“听说你把太后气得不轻,以后可不能这样。”
“那可不一定。”杨宗谨笑了起来。
李迪却点了点头,说明其实他也害怕杨宗谨跟随太后。
次日一早,杨宗谨突然获得不少的赏赐,说是太妃赏给杨宗谨。
杨宗谨跪拜谢恩,转手就把赏赐的东西送给李媗之。
李媗之看着这些东西,笑道:“这可是太妃所赐之物,你都不肯拿一样。”
杨宗谨笑道:“我与太妃早已是君臣关系,不再是姑侄关系。太妃所赐之物,作为臣子当然收下。然后交给自己的未婚妻保管,合情合理。”
李媗之俏脸一红,娇嗔道:“好你个杨宗谨,从昨天回来开始就越来越皮了。万一给我父亲听到,那可不得了。”
杨宗谨忙致歉:“下次一定注意。”
李媗之吩咐秋意浓,把所有的礼物都拿下去,送到她的地方。
杨宗谨心里瞬间变得暖。
李媗之又问道:“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杨宗谨道:“此事很简单,首先自然是要去找秀玲的问题,那个锦绣坊就是我们最大的目标。”
“为什么不是入宫查案?”李媗之不解的问道。
“宫里禁忌太多,不利于彻查。我们必须从外围开始,逐渐攻破最后的堡垒。如果再入宫,只会打草惊蛇,于整个案子不利。”杨宗谨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冷静。
李媗之又问道:“秀玲之死,难道和襄阳王无关?”
杨宗谨叹了口气道:“这里面的关系恐怕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只可惜当时我一叶障目,以至于出现了巨大的错误。”
“那就重新开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