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正的魏家的独子魏争!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汪畏之竟是勉强站起来跟在他身后,摇摇晃晃往温珏那边去了。
温宪心猛的收紧就要翻身下马,沈雁飞却一把制住他,“等等!”
温宪看过来,“他马上就要被温珏带走了。”
沈雁飞略微傲气的眼微眯:“或许这于我们而言是件好事,你不是说不养没有理由价值的废物吗?或许搏的温珏同情就是汪畏之的价值所在,不如将计就计。”
温宪眉头锁的更紧,看了眼快要走到太子马车前的汪畏之,“不行。”
“如何不行?”,沈雁飞丝毫不让,“莫不是你忘了我们的大计?”
“我没有忘,只是凭他做不了什么。”
“他不过是幌子而已,如今温珅已经自乱阵脚,他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不久必有动作,我们只需这样.........”
沈雁飞附在温宪耳边将计划低低说了一遍,“杀人先诛心,我们只需这样做,届时不但可以除去温珏,还可以断了汪畏之所有的退路,到时在想掌控他更加轻而易举。”
温宪沉默了,这个计划可谓一举多得,确实非常诱人,只是汪畏之牵扯其中,届时只怕他心灰意冷。
沈雁飞见其动摇放开他,替他整了整衣领,“舍得,现有舍才有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汪畏之本身就是一个牺牲品,殿下如何这般舍不得莫不是......”,他说着眼神一厉,“莫不是殿下喜欢上他了?”
“荒唐!”,温宪被沈雁飞的话陡然惊醒,转向沈雁飞道:“我以为你最明白我的心意。”
沈雁飞沉默,片刻后道:“既如此,殿下不妨试一试。”
温宪顿了顿,他看向汪畏之那边时,刚好见到温珏替他请了太医过来。
削薄的唇部微泯,温宪道:“你说的对,如此良机,我该试试!”
队伍一行大半个月总算是回了京城,汪畏之这一路有太子温珏帮衬着脚裸总算是好了,庆幸虽被何公子踹了一脚,但并未伤及骨头,倒也没落下什么病根儿。
连月来温宪已经很少过问他,两人视线偶尔在空中相撞,温宪也是很快便撤开。
直到回到京城,虽不愿面对温宪,但他还是向
太子告过谢后拿着包袱往这边来。
温宪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他,修长笔直的腿伸了过来,带着些无情意味。
鞋尖微勾,将汪畏之的下巴抬起来,这满含侮辱的动作让后者脸色苍白。
温宪挂着惯常的微笑,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亲切可人,可那双微弯的狭长双眸中满是冷酷无情。
他用鞋尖挑着汪畏之下巴左右转了转,口中啧啧有声道:“还以为你乐不思蜀,忘了自己是谁的狗。”
温宪行事荒唐,扶不起的废物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此时他的声音不小,周围世家公子们俱都听见了,不时便引起哄堂大笑。
而作为被人观赏之一的汪畏之,只觉浑身血液冰凉,他不知道温宪怎么了,就算是两人关系最僵持哪会,温宪也不会如此羞辱他。
但这里没有地方让他躲藏,汪畏之只能站在人群中间被迫仰头接受温宪赋予他的嘲弄。
很快马背上的男人似乎觉得无趣,将腿收了回来,他看着汪畏之眯了眯眼,“今日各世家的公子们都看着,不如来做个游戏。”
众人都看着这边似乎在期待温宪接下来的话,男人微停顿,随即笑了笑,俊美无俦的脸上荡开一抹酒窝,他道:“既然你这么三心二意,不如你去求太子殿下收留你,若他愿意你便跟着他回去,若他不愿意,那就只能物尽其用把你送到花船上去。”
汪畏之身躯不可抑制的一颤,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温宪俊美的脸背着光,除了大概轮廓外竟是看不清他的脸。
他以为哪怕温宪不喜欢他,至少也会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不会对他如此残忍,可汪畏之如今才明白,除了沈雁飞,其余人于他而言都是可以随意弃置摆弄的玩物。
额头上坠马时磕出的伤口已经结痂,可此刻他正从里到外的痛着。
那颗曾被他亲自捧到温宪面前的心,此刻正被对方无情的践踏着,像是最低廉的货物。
“若真送去了花船,那可的得好好享受一番。”,说话的人是何公子,他一双眼睛落在汪畏之身上,透出些暴虐的光芒,再去围场之前有温宪护着他,这些受汪畏之牵连的世家公子们不好动手,若没了温宪,自然是可以将人随意处置,
哪怕是虐待至死,一个花船上的下贱倌人罢了,区区贱命何足一提?
温宪面无表情的斜睨过去,那一瞬间何公子竟是看的陡然心惊,没有笑意的温宪是冷酷的,肃杀的,等他在仔细去看,对方脸上已经挂上熟悉笑意,何公子跑去了拍胸口,似乎刚才那种紧张的危机感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太子殿下可快要走了,若你再不去,那可就要真去花船上呆着了。”,温宪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狭长的狐狸眼微微弯着。
汪畏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起来的,他只能记得自己跌跌撞撞的转身,仓皇逃离的背影,心口处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原本镶嵌在那里的东西丢失了,寂寞的难受。
有好几次他摔在地上,又勉强爬起来,在世人哄笑嬉闹声中,他对温宪的爱变成了让他独自献丑的丑角,哪怕在众人眼前被利刃穿心,下方也只会传来拍手叫好的哄笑!
他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太子殿下的马车前,他看见温珏惊讶的脸,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一开口便会是痛楚的悲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