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落,空气中有血腥味弥漫在这狭小的一角。
汪畏之痛的蜷紧身子,温宪却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强迫着将他的脸抬起来。
“笑。”,温宪冷漠的命令,“向对着温珏那样笑出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就因为他笑了笑,难道他汪畏之就不配拥有哪怕一丝一毫灿烂的人生吗?连这点都要将他抹掉。
见汪畏之除了痛苦再无其他表情,温宪厌恶的将人甩开,随即上前将汪畏之翻了个身再次进入。
身下人情不自禁一抖,温宪一边动作一边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体是谁的?非要这样才想的起来吗?”
汪畏之徒劳的趴在墙上,只觉一片悲哀,良久他低低道:“我汪畏之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来了京城并且遇见你。”
身后的男人顿了顿,可随即而来的是更加狂风骤雨的摆动。
汪畏之无力承受着,直到男人疏解过来,才像一块被人丢弃的抹布般滑坐在地。
温宪走上前捏起他的脸,狭长的狐狸眼中一片阴沉,“既然你这么后悔,那就再后悔些吧。”
他将沈雁飞给他的药包拿出来丢到汪畏之面前,“这是断肠毒药,服用者无药可解,把他下到温珏的茶里,否则我会让你看见汪家和魏家的尸体!”
温宪是何时离开的汪畏之已经记不清,但面前那包黄色皮纸包裹的毒药却刺的他眼睛泛红。
温珏是至他来到这里后待他最好的人,是他翻天覆地灰暗人生中仅存的一抹微光,可此时温宪却要他亲手熄灭。
他当然不想不愿意,可他相信温宪一定能做到
他说的那些话。
他固然已与汪家断情绝意,可小妹呢?那个软软糯糯爱叫他哥哥的小妹何其无辜?
况且暂不说汪家,他本已欠魏家良多,如何又能让他们搭上满门性命?
左右都是悬崖,后方还有只虎视眈眈的恶犬,汪畏之忍不住痛苦的抱住头。
温宪只给了他一周时间,若一周后见不到温珏的尸体,那他便将汪魏两家的人头送来见他。
他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场噩梦?该怎么做才能从这摊烂泥中抽身?
他后悔了,后悔来到这里,后悔认识温宪,更后悔爱上他,这是致命的毒药,是让他从内到外腐烂流脓的疮疤!
很快太子温珏从园中寻了过来,见到汪畏之时他还维持着痛苦抱头的动作。
温珏有些惊讶上前道:“我见你一直没回来,便寻了过来,你这是怎么了?”
汪畏之闻言抬头,那双圆溜溜的猫儿眼内拉满血丝。
温珏看的一愣问道:“你怎么哭了?”
汪畏之摇头,将痛苦的心绪勉强压下去,“刚才摔了一跤,有些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起来。”,他说着似乎想要上前搀他。
汪畏之却避开了他的触碰,刚被温宪碰过的身子,他觉得脏!
温珏见他自己起身到未说什么,只是向一旁的侍从吩咐道:“去取些伤药来。”
侍卫应声下去,汪畏之对着温珏规矩行礼道:“我这就去把殿下的茶具取过来。”
温珏一把拉住他,“不急,先把伤处理了再去。”
汪畏之浑身不由一颤,手中的药包越发捏紧几分。
良久他闭了闭眼低低道:“好。”
温珏带血他回到园中,汪畏之的膝盖确实磕青一块,只是并不是摔的。
上了药后,那火辣辣的痛感消失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清冽的凉意。
汪畏之就这么看着温珏,只觉手心中那包药粉烫的惊人似是要将手心灼伤。
他慌忙的起身,将太子殿下最爱的那套茶具取了过来。
掺茶时还忍不住手心微颤,倒是温珏笑笑反过来安慰他。
“据说近日江南风光正好,不如下周你陪我去瞧瞧?”,温珏泯了一口茶,唇齿间香气四溢。
汪畏之掺茶的手微顿,片刻后心下尽竟是一松,“殿下想去那里都行。”
温宪给的时间是一周,可若一周后他们离了京,是不是此事便可往后在推推。
他不知道温珏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总之下江南游玩一事来的恰是时候。
“那便这么说定了,我这便命人去收拾行装。”
“好。”
江南无限好风光,能让人暂时摆脱烦恼,太子殿下的马车驶了约有月余才临近江南。
果然如汪畏之所想,温宪虽定了一周时间,但他同温珏一道出游后到未做什么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