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王朝天灾虽停,但受灾的地方依然没有得到缓解。
早朝时温帝下令,原本是要命六皇子温谦主办,下设清政司差钦差大臣南下寻访整治灾情,却被温珅半道截胡,此事若办好了,收的便是民心,他原本暂代太子一职,温帝却欲将此事交予温谦来办,他心中对于温帝的偏心多少有些怨言,与六皇子温谦之间的嫌隙便越变越大。
待下了朝,更是对追上来解释的温谦不理不睬,温谦见解释无果,只得歇了心思,打算等温珅气消了些再来见他。
只是温珅前脚刚迈出大殿内,后脚便有人跟上。
“问二皇子安。”
温珅转头看去,站在身后行礼的是俞承英。
“原来是俞国的皇子。”,温珅虽这样说,但眼底的不屑却是明目张胆
俞承英似乎不介意这种视线,他直视着温珅道:“聊聊?”
两人一同迈步走下升龙阶,俞承英注视着温珅的步伐,对方行动间似乎略带了一点焦虑。
他嘴角噙笑,声音低而缓道:“按理说温王朝的太子一职,理应由二皇子担任,温帝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六皇子呢?”
温珅眉头紧皱,略有防备的看了俞承英一眼,“身为他国质子,难道没人交过你不要妄议他国政事。”
俞承英笑:“我只是在替二皇子担忧。”
“替我担忧?”
“当然。”,俞承英面上看上去十分恭顺,“温王朝太子薨逝,东宫之位无论怎么看都理应归二皇子所有,可为何今日皇上却要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六皇子去办,此事若办的好,必定会深的民心,皇上是一国之君,此举意义他不会不清楚,若不是二皇子半路拦截,只怕此事已落到六皇子头上。”
他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温珅的神情,见温珅陷入沉思他也不急,身处高位,过惯了被人捧着的日子的人,是无法忍受被人踩在脚下,更何况是温珅这种眼高于顶又权势正盛的皇子。
果然,在片刻后,温珅戒备的神色略有松懈,“那依你看,父皇这么做有何原因?”
俞承英笑了笑,他比温珅高出不少,高大的身躯在青石板路上投下一片阴影,轮廓分明的
脸本十分有侵略性,却又被他恰到好处的笑意综合。
“这只能说明皇上还未决定好太子的人选!”,他看了看猛然变色的温珅,决定在加一把火,“或则说,他更偏向于六皇子。”
他知道对于温珅这种人来说,他最害怕的便是被人比下去,太子之位他势在必得。
俞承英拍了拍他的肩,“聪明人都该早做打算。”
有力的大手从他肩头滑落,温珅却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俞承英嘴角含着势在必得的笑意,他知道温珅上套了,“君王讲究的是制衡之道,你难道就没想过皇上为什么让你担了太子的职责却未给你太子的头衔?”
温珅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想到了其中缘由。
“身为温王朝的二皇子,又正逢母家权势滔天的大好时候,可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偏偏这头上一人与你之间隔有天堑,温帝忌惮你母家,却又依仗你母家,所以不得不给了个有名无实的职位先稳住你们,待选定太子辅佐其羽翼丰满后,再将你一脚蹬开,你在温帝哪里不过是一块垫脚石罢了。”
俞承英说的直接,那双带着侵略性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注视温珅,就像在注视着一只待宰的青蛙。
温珅面色及其难看,显然俞承英说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那带着狠戾和傲慢之气的双眸回瞪过去,俞承英有些意外,绕有兴趣的一挑眉,“看来二皇子早有准备?是我多虑了。”
两人已行至偏僻角落,俞承英刚话落,温珅给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神色。
那侍卫猛的抽刀架到俞承英脖颈间,几人快速掠进一旁的空殿内。
长刀架在颈侧,俞承英却神色坦然,他看了看那锋利的刀,又看了看怒气正盛的温珅,笑着道:“二皇子这是打算杀人灭口吗?”
温珅冷冷看着他,“无凭无据,本皇子可担不起谋逆的罪名。”
俞承英一双鹰眼如炬,他伸舌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二皇子说的是,只是我不说,你就当真没有留有后路吗。”
他抬手,架在脖颈间的刀便更进了几分,俞承英却置若罔闻,用指尖点了点胸口,“问问你的心,多少皇室子弟能够善终。”
“你想要什
么?”,温珅阴冷的道,“如此大费周章不该只是为了来提点我吧。”
俞承英用指腹将刀推开了些,“用刀架在我脖子上可不是谈事的态度。”
温珅使了个眼色,侍卫收了刀。
那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邪媚的笑,“与我合作,我助你登上皇位,你必须以边关十三州为诺,割袍分地送我回国。”
温珅上下打量他,边关十三州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是温王朝边关防线,也是往来贸易最重要的枢纽。
只是比上那万人之上的金台高坐,便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