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红瞧了瞧她：“小师妹你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她心一慌：“怎……怎么不一样了，我不还是我么？”

万山红温和的笑了笑：“你比从前活泼了些，你以前，很少主动说话的。”

她怔了怔：“可能是旱犼之毒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所以知生命之重，也知同师尊还有大师兄你们的情意可贵。”

这些话，也是她的肺腑之言，她从前也不是不愿同他们说话，只是性格内敛些才如此。

“这样很好，有些蓬勃之气，是你这般年纪的人应有的，晚点我会让人送点丹药给你，一是清余毒，二是备不时之需，明日我要出远门，怕是又要许久不能见了。”万山红也是疼她的。

“谢谢大师兄。”她感激的道了谢。

回到听风楼，沉晏正被连景合苏和司幻若他们围着问东问西，虽他身前有人挡着，但她回来的时候，却是他第一个发现的。

他站了起来，薄唇张了张，似乎想要

叫一声师尊，可不知为何，平日里轻易就可以叫出口的两个字，此刻反而十分艰难。

“师尊回来了。”合苏先打了招呼。

楼伽点了点头，然后对沉晏道：“你随我上来。”

“是。”沉晏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他身量的确高她许多，微微一垂眼眸，便能看见簪在发髻顶上那朵救过他的红莲，以及那白如珠玉的耳朵。

耳垂上，细珠的耳坠子轻晃，晃的他走了神，以至于她停下开门的时候，他竟差点撞在她身上。

“坐吧。”她说完又倒了一大杯冷茶饮着。

沉晏依言坐下，这里是她的书房，房里淡淡的墨香混着一点松香的味道，让他心绪也平复了些。

楼伽喝了几口茶后，才有些心虚的问道：“你与风映月，当初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她自然是心虚的，因为当年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责罚了他。

沉晏有些恍然：“师尊您之前不是说，不想听弟子解释么？”

她听出来了，他在生气，但这样的气也是情理之中。

“以前是我忽略了，对你不住。”她道了歉，有真心，也有重生一次的觉悟。

沉晏疑惑的看着她，她这几日，已经两次对他道歉了，以前她就算有错也不会觉得她错了，更何况，这世间对徒弟道歉的师父，也是少之又少。

她突然是怎么了？

“她欺负手无寸铁之人，弟子看不过便出手阻止，谁知我走后，她竟然折回刺瞎了那人双眼，弟子才找上她讨个公道，继而动了手。”对于当日之事，他依旧不后悔，因为风映月，伤的是他很重要的一个人。

那个人，本就身世凄苦，且又伴他长大，护过他周全，是他一生的恩人，可如今，却永远的限在了黑暗里。

他没杀风映月，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