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亭川饶有兴致,动作优雅地摊了摊手:“机会只有一次,好好把握。”
洛亦安晃了晃白嫩纤细的小腿,沉思几秒后:“行吧,我看你这人,能做到的也不过是给我钱了。那我也不客气,两千万。”
傅亭川似在千分之一秒间就做好了决定:“三期,明天给你五百万,余下两期分别是一个月后八百万和半年后七百万。如何?”
“我勉为其难答应了。你找律师修改协议,我再签字。”洛亦安笑得明媚爽快,伸手拿起床头的一个柔软的枕头丢进傅亭川的怀里,“既然如此,那老公,麻烦你从今天开始睡沙发哦。”
“……”
傅亭川这张毫无温度的冷脸终于在这句话后,裂开一道缝。
他低了低眼眸,尴尬地轻咳一声:“你不用这么喊我。”微微一顿,他抬头看向正在整理被子的女人,正色说,“另外,这张床是出于对我脊椎的保护私人订制的。”
洛亦安低头看看这床,难怪这么舒服呢,原来如此。
一想到对方好歹是个残疾人,这小便宜可不能占。她立刻转身,抽出他怀里的枕头,痛快地说:“行吧,看在两千万的份儿上,我睡沙发。对了,被子在哪儿呢?”
傅亭川怀里一空,看她扭着腰抬着细腿走向起居室的沙发,他说:“衣帽间的柜子里有备用。”
洛亦安去了衣帽间,注意到众多订制西装和衬衣,其中一个柜子则是名表、袖扣、领带夹、领撑等物品,都是低调奢华的款式。她随便扫了一眼,在最旁边的大立柜中找到了被子抱了出来。
傅亭川已经靠在床头,黑色轮椅搁在床边,床边一副手杖。
洛亦安特别贴
心地走到卧室和起居室之间的玻璃移门处,笑眯眯地说:“晚安,明天记得打钱哟。”
她轻轻合上门,简直堪称贴心。
洛亦安铺完沙发,去了趟洗手间,仔细看了看原主的脸。
柔嫩年轻也漂亮,眉一皱,就有股可怜无辜劲儿。她可惜地对着镜子里的女孩子想:这世道,谁可怜谁?还不都得挺直脊梁自己过自己的?
虽不知道原主去了哪里,但洛亦安希望她好吧。
这么一想,洛亦安又不禁心疼自己起来——堂堂的洛家四小姐,自小受父母和三个兄长宠爱,在家是掉了一根筷子都有人冲过来帮忙捡的主,如今一朝穿越,居然成了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气死。
-
睡了一晚的沙发,洛亦安是腿也麻了、腰也快断了。
这沙发果然不是人睡的。
她一贯就有起床气,加上浑身酸软,抱着被子歪在沙发上瞪着起居室的落地窗,嘀嘀咕咕地嘟囔:“我要回家!”
语调任性蛮横,一派千金小姐做派。
正准备拉开门的傅亭川隔着透明玻璃清楚地看到她满脸的郁卒,皱眉瞪眼,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
等傅亭川出去,便听她扬声,满腔哀怨地说:“我今晚不想睡沙发了,肩膀疼、腿也酸。我要睡床!”
傅亭川想起昨晚她的话,扬着眉,冷冰冰地说:“为了两千万,忍一忍吧,洛小姐。”
他早上不用轮椅,一般是撑着手杖慢慢地走,为了通气血和锻炼身体。
洛亦安斜睨着他,狠狠磨牙:“不住在傅家行不行啊?你难道连个别墅公寓都没有?非要跟你爸住在一起呢?我可不信。”
站在洗手间门外的傅亭川挑眉,头也没回地提醒她:“两千万。”
“……”
洛亦安在沙发上蹬了下腿,轻轻嗷了一声倒下去,闷头揉着黑发,烦躁地在被子里扭来扭去。
她含恨心说:等着本小姐用无数个两千万甩你一脸!
等傅亭川从洗手间出来,经过起居室时,居然看到她似乎又睡了过去。他眉目沉沉地站在沙发一侧,轻咳一声,沙发上的人没反应。
傅亭川等了几秒中,而后说:“洛小姐,你不是忘了今天中午要随我参加一场马场的活动吧?”
床上的人在被子里踢了踢腿,白嫩的小脸藏进去,整个人蜷缩起来:“没忘,你怎么这么啰嗦?”她猛地睁眼,自下而上瞪他,“先把五百万打给我,一切好说。”
黑白分明的眼眸在晨光中极有神,傅亭川居然看出几分娇俏来,他面色平静地盯了几秒,而后别开眼,慢慢走向衣帽间。
洛亦安扶着腰起身,琢磨这马场活动——
这么好的公开场合,自然是帮原主正名的最佳时刻,那必须得艳压全场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