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根本没看路,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女子,色泽浅淡的眸子里有复杂难辨的情愫。
女子全程红着脸,时而看路时而斜眼瞟一眼身畔的傅长言,贝齿轻咬红唇
,妩媚艳丽的容貌使其一颦一笑皆媚态万千,便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天下所有男子为她折腰。
二人出了小镇,远离喧闹的人群后,从幽静小路行至一处掩在竹林之后的凉亭。
“公子,小女脚疼的厉害,可否在此歇息片刻?”
女子娇柔出声,身子轻轻晃一晃,似是无力地靠到傅长言身上,一只手顺着他背部缓缓往上抚去。
傅长言定定望着她,浑然不觉背部的手已化作白骨利爪,他咽了咽唾沫,有些艰涩地启唇:“你可是……”
“嘭”的一声,一股大力骤然自后袭来,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落到了凉亭外的花丛里。
“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熟悉的大喝声冒出,傅长言挣扎着从花丛里探出头,就见凉亭已被数道白绸缠住,无数符纸贴在白绸之上,那名貌美的女子如笼中困兽般哀嚎尖叫,却怎么都无法逃脱。
两道粉色身影出现在凉亭之上,手中甩出数道符纸,纷纷扬扬落到凉亭外围,如同一顶大钟罩下。
是绵妹和翩然。
“别伤她!”
傅长言急急喊了一声,从花丛里爬起来,朝凉亭冲过去。
“嗖——”
一道白绸蓦地飞来,将他牢牢缠住,不准他进入凉亭。
“公子,公子救我……”
那女子对着傅长言伸出手,泪盈盈哀求,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放开她!”
怎见得她哭。
傅长言憋红了脸,身体不停扭动挣扎,试图往前走,无奈身上的白绸缠得太紧,竟是半步都往前不了。
“哼,师姐你看,天下的臭男人都一样,见色起意命悬一线尚不知,还看不清形势!”
绵妹想来十分鄙视傅长言,一见他就忍不住翻白眼。
傅长言抿唇不语,难得不回嘴,他深深望着凉亭内的女子,心内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事。
“这位公子,莫被那妖魅骗了。”
如珠玉落地,清脆悦耳,随着此声,几名身穿白色中衣外罩灰色薄纱长袍的年轻修者御剑而来。
一行五人衣袂翩翩,落地后收剑的动作干净利落整齐划一,末了一同拱手对着傅长言行了个礼。
“公子,我等是清凌宋家门
下弟子,追踪一妖魅到此……”
不待对方说完,傅长言冷声道:“刚才是你打了我一拳,把我打飞到外面?还不快解开,我又不是妖怪,你们宋家欺负我一个普通人,传出去不觉得有辱家门吗!”
清凌宋家,啧,是否该道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当初就是他们家的人里应外合攻上招摇山才使他惨死,飞剑削他血肉时,也是他们的剑最多。
割肉剜骨犹如昨日,见着他们,傅长言就觉得浑身都在疼,心肝脾肺皆在咆哮着砍回去。
想罢,已恢复自由身的傅长言炙热的盯着身后几名箭袖长袍的宋家弟子,心里寻思着以他们家仁爱又有病的家规,估摸着就算他扑过去打几下咬几口,他们应当不会对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非仙门修者的普通人下手。
便蠢蠢欲动,掰了掰手指打量着面前五名细皮嫩肉彬彬有礼不知大祸将至的小白脸们,正想挑站在最前面的那位下手,蓦地想到某个一剑穿胸了他的渣渣,忙把手背到身后,挑眉问:“哎,你们家那位绝情公子可来了?”
自某个正道败类死后,已有多年不曾有人唤三师兄为绝情公子,咋一听傅长言的话,宋家弟子们皆愣了愣。
面面相窥,随后问道:“公子说的,可是我们三师兄?”
“对,就你们那整天一张死人脸的三师兄宋钰!”
宋钰,字灵昀,清凌宋家直系弟子,正道头牌,天下第一面瘫第一禁欲第一厉害,说白了就是绝情断欲苦行僧,傅长言就给他取了个美称“绝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