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听到这样一句话,宋钰愣住了,“什么?”
傅长言绑好纱布,拍拍手假装什么也没说过,“我说什么了吗?你被雷劈傻出现幻听了吧。”
幸好宋天仙没听清,否则以他的性子肯定要提剑砍他,到时候伤口裂开,他挨打一顿不说还得帮他再包扎一次,那就脑壳疼了。
包扎好受伤最严重的胳膊,傅长言唇角一勾,带着几分坏笑去解宋钰腰带,“身上也挺多伤口的,来
,我帮你上药。”
出乎意外的,宋钰没有像从前般立即扣住他的手阻止,也没有出声,仍旧笔直地站着,甚至还张开双手方便他脱衣。
哟?
傅长言挑了挑眉,抬眼看宋钰,便见他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连带耳根子也有些红,削薄的嘴唇紧张地抿着,眼眸低垂,浓密乌黑的睫毛轻颤着。
他便笑得更欢,丢掉腰带去拉他外袍,嘴上戏谑道:“宋公子别怕,我这就上个药,咱俩都是男人,我还能对你怎么着不成?”
宋钰一张脸越发的红,他拨开傅长言的手,快步朝屋里走去。
“哎哎,宋公子,宋钰,别跑啊,你后背可没长眼,你怎么上药?”傅长言笑嘻嘻地追上去,流里流气的样子活像是个街头调戏良家妇女的混混。
宋钰显然很紧张,到屋里后捂着自己的衣袍,背对着傅长言重复了一声:“不要紧。”
“不行,那怎么不要紧呢!”傅长言几步蹿到他身边,嬉皮笑脸地伸手去剥他衣袍,“要紧要紧,宋哥哥,你得赶紧把伤养好,不然怎么带我去找娘。”
“无妨,这点小伤不会死。”
宋钰退无可退,整个人都被他逼到床榻上,修长挺拔的身姿坐下后比傅长言矮了一些,如此倒更方便他动手动脚了。
又僵持了小会,许是实在拗不过傅长言,他不反抗了,顺从的让他扒下衣袍。
“啧啧,身材不错,这腹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哟!八块,厉害了啊宋钰!”
傅长言睁大了眼,两手不客气地瞎摸,等宋钰大姑娘似的“羞答答”往后躲,他才大发慈悲收手放过他,拿起药瓶专心致志为他上起药来。
等傅长言低头上药时,宋钰躲闪了半天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害羞紧张的神情荡然无存。
他又目不转睛盯着他,目光炽热又充满了渴望,随着傅长言每一次上药时手指抚过的微凉触感,炽热和渴望又变成喷薄的欲望,全凭强大的自制力压着,他才能坐在那一动不动。
人,一旦尝过甜头,哪怕只是浅尝即止,那甘美的甜味也会萦绕在心中无法忘怀。
宋钰隐忍着,小心翼翼把那份足以毁了傅长言的心思捏起来,塞入心房深处锁上。他闭上
眼,唇边轻轻吐出一口气,再睁眼时,又变成了那个红着脸局促不安的灵昀公子。
上药的傅长言倒是浑然不觉自己被宋钰用怎样贪婪热辣的目光注视过,他认真的上着药,等伤口都处理完了,才拉上挎包还给宋钰,再转身去洗手,嘴里说着:“那个,不说废话了啊,我们接下去得去一趟千秋酆家。”
“我知道。”
不等他说完为何要去千秋酆家,宋钰便接过话,言罢取出干净的衣袍,低低道:“容我梳洗一下。”
傅长言摆摆手:“你洗你洗,我不偷看,放心~哥哥我累了大半天,得出去填填肚皮。”
说完走出屋子,目光投向院子里那堆现成的烤肉上,咂咂嘴奔过去,挑了最香的那只鸡下手。
啊~这世间果然还是肉好吃~
吃饱了就动身去酆家,踏雪应当能找着他,左右这副躯壳没什么灵力,折腰扇迟几日回到手里也无妨。
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得把魂魄和宋知许的躯壳绑紧了,否则谁都能让他魂魄离体的话,他还怎么和那帮名门正派周旋,璃渊也没法救。
旁人或许不知,傅长言却晓得酆家祖坟里有个宝物叫落魂锁,施法将它戴在身上后,魂魄便与躯壳紧紧捆绑在一起,死后魂魄也不会离体。
此宝物炼制的初衷是用来对付不能诛杀的邪祟,将其魂魄与躯壳锁死后封印,后来因此宝物极难炼制,酆家就不再炼制。
众人都以为此宝物已经消失在世上,却不知酆家还留下一件埋在祖坟里做陪葬品,供后人瞻仰。
如用落魂锁,虽能避免魂魄再被抽离躯壳,但他这一世死后魂魄也将锁在躯壳里无法离开,说难听了是永不超生。
可傅长言管不了那么多,死后的事死后再说,现在,他只能用落魂锁来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