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哭就赢了[修真](清风月灼)_37、钰言-37(2 / 2)_我一哭就赢了[修真]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37、钰言-37(2 / 2)

宋钰怕不怕,傅长言不知道,但他声音变了调,这语调就像当年一剑捅死他时一样,说不出的震惊和恐惧。

“哈哈哈别啊你别怕啊!”

傅长言看他都激动到叫他大名了,忙抬手想按住他,按不住索性将他拦腰抱住,把后背露给他看。

“……”

宋钰这才发现他后背一点伤都没有,一些不明的红色液体星星点点沾在光洁的背部,二人离得这样近,除了血腥味之外,野果鲜甜的味道很容易就分辨出来。

把戏揭穿,傅长言立即感觉到宋钰的心情起伏极大,眼看他心跳都加快了不少,他忙松开他好声好气的哄:“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逗你玩,事出有因,你别气,我好好同你说。”

宋钰不说话,脸色特别难看,他一把推开傅长言,旋身往内室走。

“哎宋钰,别生气啊,我真事出有因。”傅长

言赶紧追上去,“你说你们宋家好歹也是仙门名家,结果自家后山有问题都不知道?这几日我去捉兔子,发现那里有好几处机关和灵障,觉得好奇便一一破解,往竹林深处走,你猜我发现什么?”

“不猜。”宋钰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袍,冷着脸丢到傅长言怀里,再去门口提食盒。

傅长言接过衣袍随意一套,跟在他后边,道:“地阴啊,你知不知道后山竹林深处圈禁了上百只地阴!”

闻此言,宋钰终于抬眼看他,眉头仍旧皱着,神情有几分不解。

地阴这种东西,随处可见,但不应该在宋家后山聚集上百只。傅长言亦觉得奇怪,所以一连数日往后山跑,为了掩人耳目假装是去捉兔子,知道此举违反宋家家规会挨罚,因此早就准备了假血垫粘在背上。

假血垫是用猪血和野果果酱捣成的,挨打时,他故作柔弱,惩戒的弟子见状没敢下重手,随后血垫受力破损,鲜血渗出衣袍,令他看起来被打得很惨,实际一点事都没有。

傅长言一屁股坐圆凳上,抬手支着下巴:“我去后山就捉过一次兔子,怕你生气还没敢吃,之后再去,实际就是好奇后山竹林有什么猫腻,没想到真让我给找到了!你再猜除了地阴,我还瞧见什么?”

“不想猜。”宋钰言罢,把食盒里的晚膳取出来,“你自己吃。”说完要走。

傅长言晓得他必定是去后山查看,忙抓了桌上一个地瓜在手,边啃边追上去。

宋钰便停住脚步,冷声:“你不必去。”

傅长言摇头:“不行,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弄出这样的事来,此人必定身在宋家,且十分熟悉宋家。宋钰,说正经的,后山那些地阴里有你宋家的弟子和门生,怨气特别重,看起来不像是自然死亡。”

话音未落,天上蓦地飞过道道剑光,去的方向是后山。

宋钰看一眼傅长言,伸手为他理好衣袍,再携他御剑飞往后山。

二人落地时,后山已有不少人在,为首的是宋惊尘,正命弟子们将地阴收起来带回宋家。

“师弟,师弟的魂魄为何在此!”

“对啊,阿漾师弟不是回家了么,魂魄怎会变成地阴?”

“兰息,兰息也在这,

可兰息明明随家人回去了啊,怎么回事?”

看到曾经朝夕相处的同门变成地阴困在此地,众人悲痛不已之余,更多的是愤怒和疑惑。

平白无故不可能有如此多地阴聚在后山这一块地方,死后不入轮回的地阴可以随意走动,若它们滞留在同一个地方不走,唯一的可能就是要么它们生前死在这,要么就是尸骨在此地。

宋惊尘与宋钰对视一眼,随后二人双剑合璧,将地阴聚集之处的泥土掀了起来,无数交叠在一起的白骨便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最上面的几具尸体甚至没有彻底腐烂。

“小卢,是小卢啊!”

突然,一名弟子跪到地上嚎啕大哭,手指着一具腐烂了一半的尸体,定睛一看,尸体外面穿着的的确是宋家低阶弟子服。

“竟是炼魂邪术!”

望着整齐叠放的尸骨,宋惊尘万分惊愕。

他提着剑退后几步,似是受到了十分大的冲击,缓了缓,看向宋钰,脸色沉重的说道:“三师弟,你曾与我说过炼魂一事,当时我还道此等逆天之举,怕是没人敢尝试,万万没想到还真有人……”

这话一出,傅长言就觉得不妙,果然,下一刻就有弟子弱弱出声:“三师兄为何会知道炼魂这等邪术,还有小卢,小卢失踪之前说是去给三师兄送经书的……”

小卢是哪个弟子,估摸着宋钰完全没印象,他也很实诚的就道:“不曾见过。”

“……”

傅长言真想对他翻白眼,这四个字回答的也太含糊了吧,什么叫不曾见过,为自己洗脱嫌疑就该说清楚点。

得亏他一向清名远扬,又是宋家直系弟子,身上还有那么多第一的名头,天下第一厉害、第一公正、第一禁欲……因此众人并未被那名弟子的话影响,对宋钰持百分百的信任。

“不可妄下断言,此事需仔细调查。”

宋惊尘最先开口,一句话出,仅有的几声议论也没了。

那名弟子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跪下对宋钰道歉,宋钰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摆手示意他起来。

宋惊尘走了几步靠近宋钰,压低了声音道:“灵昀,这阵法……非低阶弟子能设,便是高阶弟子,都未必有几个能设此阵。”

竹林中的大

小阵法及机关,不值一提,都是些常见又易解的小把戏,唯有困住上百只地阴的这个阵法,设阵者定修为匪浅,放眼整个宋家,修为高上者屈指可数。

宋钰垂下眼眸,望一眼白骨森森的泥坑,少顷,一字一句道:“这个阵,出自我手。”

此言一出,无异于掀起惊涛骇浪,在场所有弟子都震惊不已的看着宋钰,谁也不敢相信阵法竟是他设下的,便是宋惊尘都瞠目结舌久久不能言语。

“三弟,你当真?”许是太过惊愕,宋惊尘连称呼都变了,上前一步欲去握宋钰的手,但被后者迅速避开。

宋钰神色不变,淡淡道:“此阵,乃是八年前我亲自设下。”

“你设这阵法做什么?”傅长言忍不住发问,脚下迈开大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悄悄扯了扯他袖袍,“好好解释,别说的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

宋钰看着他牵住袖袍的手指,薄唇微抿:“不必再说。”

“……”

傅长言真是服他了,什么又叫不必再说,他这算哪门子的解释,不清不楚的,大家都会误会是他在这弄个阵法搞炼魂术好不好!

于是,正打算说几句话为他解释辩解,结果他自己主动说道:“此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二师兄责罚。”

“灵昀,此阵既是八年前设下的,那时天下方安,你设此阵想必是为了降妖除魔。”宋惊尘显然很相信宋钰的为人,并没有责罚的意思,还出言为他解释,“为何会有地阴在此聚集,待我们详查后再下决断,当务之急,可行御阴术询问那些地阴,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说罢,宋惊尘命一部分弟子继续收集地阴带至广场安置,另一部分弟子清点泥坑中的白骨。

傅长言侧身看向宋惊尘,浅浅一笑,道:“宋二哥哥,炼魂乃邪术,寻常人等最多是略有耳闻,具体要如何操作定然是不知的。听闻镇六合塔内藏有不少奇书古籍,不知里头可有关于炼魂术的记载?”

知己知彼方能未雨绸缪,不止是宋家藏有邪道禁?书,想必其他门派世家,也有不少邪门歪道的书籍。

傅长言就想,若镇六合塔内有关于炼魂术的禁?书,那么只要查出谁看过此书便可知晓谁有嫌疑

宋惊尘若有所思,答:“实不相瞒,确有此书。”顿一顿,抬眼看向宋钰,眉头一点一点皱起,“此书,自八年前起,一直由三弟保管。”

“……”

傅长言的笑僵在嘴边,他回头去看宋钰,心道这是人证物证俱在,还怎么解释?

嘴角抽了抽,他试图再辩解几句,便道:“那问题是灵昀公子没有非要复活的人不可啊,杀人动机总要有一个吧,宋二哥哥,你说对不对?”

闻此言,宋惊尘没有回答,但用十分复杂难辨的神色盯着宋钰,外人都不知道,他这个宋家二师兄却是晓得,宋钰有杀人动机。

想罢,他声音冷了几分,道:“酆小公子,此事乃宋家家事,我等自会调查清楚,夜色已深,小公子后背的伤想必还未好,先回去休息吧。”

傅长言觉察到宋惊尘语气的变化,目光微转,拱手行了个礼,温和出声:“是。还望宋二哥哥仔细调查,莫要冤枉好人,灵昀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若恩人被诬陷,我必不会袖手旁观,我爹爹也不会对我的救命恩人坐视不理。”

不管真相如何,现今的局势对宋钰太不利了,他得把酆怀和酆家搬出来压一压宋惊尘。然此举其实收效甚微,于情于理,若宋钰真犯下大错,酆家并没有什么立场来维护,就算是酆家有心维护,恐怕也敌不过宋家在仙门百家中的地位和威望。

傅长言行礼后离开后山,回去的路上思绪有点乱。

眼下,宋家家主忘忧散人和宋钰大哥都不在缥缈山,局势是真有点危险,那个宋惊尘,他信不过。

转念一想,此事莫非是卓无忌动的手脚,想趁宋家内乱之际,暗攻镇六合?还是有人觊觎宋家家主的位置,所以设计陷害宋钰?

一路细细想着,回去后也没睡着,睁着眼睛等了一晚上,没等到宋钰回来。

翌日天方擦亮,傅长言便急急去前面打探消息,这一探才晓得宋钰从昨夜起就在警世堂跪着,宋惊尘还命持戒尺的弟子轮流打他,说是惩罚他在后山设阵之事。

傅长言急匆匆奔到警世堂时,宋钰已昏死在地上,他是脱了衣服挨打的,后背血肉模糊,最重的伤口已见白骨,身下一片刺目的鲜血。

“三师兄,呜呜,三师兄呜呜……”

负责下手的两名弟子跪在旁边不停啜泣,他们不愿打宋钰,是他严词厉色要他们动手的,还要他们不准保留力气,必须狠狠打。

“宋钰!宋钰你疯了!”

他不相信是他用炼魂术害人,如果凶手不是他,他又为何要来挨打,真是疯了!

傅长言怒火中烧,偏偏“疯了”的人已昏死过去,他满肚子火也得先憋着,赶紧扑过去把人抱起来,往宋家的医药堂冲去。

宋钰是真牛掰的要上天,后背骨头都打裂了,医药堂的老头给他处理伤口时,还能咬着牙一声痛都不喊。

傅长言不知道他到底在忍什么,宁愿把嘴唇咬破流血,齿缝间也不肯溢出一丝一毫的呻?吟。

好不容易才包扎完伤口,宋钰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漉漉的发丝粘在额上,剑眉因不适而紧蹙,汗珠顺着苍白如蜡的面颊滑落。

“宋钰,宋钰?”傅长言试探着叫了几句,宋钰闭着眼趴在竹榻上没反应,他拿起帕子为他擦了擦汗,咕哝道:“打了一晚上,该不会就这样被打死了吧?”

此话被旁边配药的宋老头听到,他拎着铜盘道:“不慌不慌,待会儿煎帖药喂下去就能醒。”

傅长言:“哦,那我在这守着。”

宋老头笑笑:“小公子莫慌,从前有一回,灵昀这孩子不知犯了什么大错,足足在警世堂跪了七日七夜,星河背着他来找我时就剩一口气了,背脊骨被打断好几截呢!养了大半年后照样生龙活虎,这点伤又算什么。”

傅长言立即竖起耳朵,也不管奄奄一息的宋钰了,屁颠儿跑到药柜边,甚是好奇的问:“他做什么坏事了,忘忧老……忘忧散人要那样狠的罚他?偷鸡摸狗?打家劫舍?难道是强抢民女?”

宋老头瞪他一眼:“胡闹,灵昀岂是那种无耻恶徒。”

傅长言:“那是把镇六合的塔给拆了?”

宋老头:“非也。”

傅长言冥思苦想,道:“他把忘忧散人的胡子剪了?”

宋老头瞪他:“尽说胡话,灵昀这孩子一向稳重得体,怎会做那些不得体之事。”

“那他到底为何受罚?”

“老朽也不知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