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一击~”
傅长言收起扇子笑了笑,方要举步向前走,后颈骤然一痛,随即便眼前一黑意识全无。
“见过先生。”
宋钰用自己的身体支撑傅长言站立不倒,两手抬起,恭恭敬敬的对从天而降的男子行礼。
“灵昀,发生何事?”
男子蹙眉看着倒在地上的弟子,再看向脑袋耷拉着靠在宋钰怀里的人,对方穿着宋家弟子服,想必和地上的弟子一样遭到什么人的袭击了。
男子乃宋清越叔父,这段时间一直隐在暗处看守着镇六合塔楼。
宋钰收手拥住怀里的人,面不改色的答:“方才见一只九尾雪貂跑过去,许是它伤了同门师兄弟们。”
一听到踏雪在缥缈山现身,男子的脸色登时变了,不再多说什么,拂袖飞走。
宋钰抿了抿唇,末了唤出云泽剑,反手将傅长言丢到背上背起,凌空飞回雅竹居。
“灵昀哥哥!”
咋一见宋钰回来,且背上背着“失踪”的傅长言,宋清越很是惊讶。
“长言公子怎么了?”
“清越,你先回去。”
落地后,宋钰扣着傅长言的腰把他翻到面前,紧接着没有丝毫迟疑地弯腰
捞起他两条腿,换成正面抱着走进房里。
“哎……”
宋清越踮起脚看着宋钰大步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担心傅长言,但长辈都说让他回去了,他不好再逗留下去,便道:“灵昀哥哥,这是长言公子想吃的面,清越放桌上了。”
内室没有动静,宋清越巴巴看了一眼屏风,而后离开了雅竹居。
内室的床榻边,宋钰已把傅长言放到床上了,此刻,后者毫无防备地躺着,双目紧闭,密细的睫毛下有一枚小小的泪痣。
这是一张看起来纯良无害的面孔,像此刻般不动不说话时,浑身散发出的气质温润恬静,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不得不说,傅长言若正儿八经不胡言乱语动手动脚的,他绝对比正道里的人还要一身正气仙风道骨。
可惜他是魔宗少宗主,仙门百家口中的正道败类。
宋钰盯着看了片刻,心中又觉烦躁,手按在了云泽剑上,迟疑着要不要拔·出剑把面前的魔道中人除了。
“灵昀师弟,不好了!”
院外忽而响起惊慌不已的大喊,宋钰收起浮躁的心思,拉过被褥盖住傅长言,放下一半的床帐,接着大步往外走。
“师弟!星河出事了!”
来人过门槛时差点摔倒,幸亏宋钰箭步过去扶住他。
宋钰把人扶起来,“师兄莫慌,大哥如何?”
“是魔宗,魔宗的人伤了星河,星河有危险……”
话说到这,内室蓦地发出一声闷响。
宋钰神情一凛,旋身瞬移到内室,便见窗户大开,床帐随风轻晃,床上则空无一人,连带那床被褥都不见了。
“师弟?”
传信的弟子疑惑的喊了声,他还站在门口,没有随便进入宋钰的寝房。
“无妨,一只野猫罢了。”
宋钰只看一眼便猜到应当是踏雪将傅长言带走了。
他伸手抚了抚窗户上的爪痕,心中甚是后悔懊恼,就该直截了当杀了那邪道魔人才是,怎可被他的表象所骗。
邪门歪道都是一丘之貉,如今魔宗的人伤了大哥宋星河,他却救魔宗的少宗主……
如此想着,心里便留了个结。
半月后在蓬莱再遇傅长言时,宋钰想也不想便拔剑刺向他。
彼时傅长言一身魔宗常服,拎着
酒壶倚在楼台上听女妖唱着曲,冷不防感觉到一道杀气自后袭来,他险险避开,抬头一看是宋钰,霎时有些哭笑不得。
“宋钰,你说你这人怎如此有趣,先前我道等我肩上的伤好了,你再刺一剑,没想到你还真追到蓬莱来刺我?”
“……”
宋钰原本是要新仇旧恨一起算的,可凝眸一看傅长言,看他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心里又无端烦躁起来。
当真是不知羞耻!
魔宗风气简直不堪入目,堂堂魔宗少宗主,穿得却像清馆里敞衣卖笑的戏子!
作者有话要说: